3、三字经(1 / 2)

年福晋是大清早被人叫起来的,本就一肚子火气,如今被听昼这么一哭,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觉得烦闷无比,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还有脸哭?不是因为你,我哪里会罚他们?你给我到外面跪着去!”

这六月的天儿,五岁的小孩子又生的娇嫩,一跪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站在她身边的南珠姑姑低声劝道:“主子,这样怕是不好吧,罚了小的不罚大的,若是叫人知道了,怕是会说闲话的……”

“那就两个一起去外头跪着!”年福晋没好气地说,她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

南珠姑姑瞅了眼弘历一眼,覆在年福晋耳畔说了什么,年福晋面色阴晴不定,没好气道:“照你这样说大的不能罚,小的也不能罚,这一大早的,真叫人心烦!”

说着,她更是板着脸冲弘历招招手,声音是挤出来的甜腻,“弘历,过来!”

弘历没敢动。

这样的年福晋……更吓人!

后来还是南珠姑姑捧着一匣子玫瑰汁窝丝糖出来,年福晋这才会过意来,接过糖匣子,一人给他们抓了一把,笑着道:“你们啊都是小孩子,小孩子哪里有不犯错的?可要记得,以后不要这样了!”

说着,她更是摸了摸弘历的头——好了,回去吧!

这就完了?

弘历只觉得自己在做梦,看着年福晋那皮笑肉不笑的一张脸,甭管是不是做梦,当即拉着弘昼就走。

此地不宜久留、

弘昼是个没心没肺的,见着弘历不吃窝丝糖,把窝丝糖都攥到了自己掌心里,一口一个窝丝糖,吃的高兴极了,瞬间就转哭为笑。

弘历只觉得不对劲,正纳闷时,却听到弘昼含糊不清问道:“四哥,什么是黑煤球?”

敢情他还记得昨日两人吵嘴时候发生的事儿!

什么是黑煤球?

弘历也不太清楚,只记得这东西在自己梦里出现过,昨日更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黑黑的东西。”

黑黑的东西……弘昼顿时觉得手里的窝丝糖不香了。

他不死心道:“四哥,我真的很黑吗?”

弘历扫了他一眼,只见他瞳孔与

皮肤差不多是一个色儿,却还是忍不住伤害他,昧着良心道:“也不算……特别黑吧!”

只要你不半夜来找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四哥真好!

天真无邪的弘昼信了,将手中攥的汗津津的窝丝糖递到弘历跟前,“四哥,请你吃糖!”

弘历看着他手肘与胳膊的缝线处都是黑黑的,觉得这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别过头去道:“不了,你吃吧,我不吃!”

这小子怕是忘了自己手上的窝丝糖就是从他手上抢过去的。

好在今日是有惊无险,两人在愉快分别,分别之际,弘昼还殷切表达了自己今晚想再去找弘历的想法,却惨遭弘历拒绝。

昨晚上弘历是一夜没睡好,他又做梦了,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梦到了阿玛,梦到了他没有见过面的皇玛法,还梦到十四叔……

从三岁开始他就开始断断续续梦到这些,他还曾与额娘说梦到过弘晖,也就是福晋所出那个没了的嫡子,甚至能说出弘晖的模样与性子。

弘晖去世时,钮祜禄格格尚未进雍亲王府,可这并不代表府中没有老人见过弘晖,不打听还好,一打听钮祜禄格格吓了一跳,弘晖和她儿子梦中的那个人是一模一样。

因为这件事,钮祜禄格格还偷偷请了得道高僧来瞧过,可左瞧又瞧,都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这事儿对弘历身体没什么影响,不过钮祜禄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这事儿一定不能对外人说,谁都不能说,哪怕是弘昼都不成。

弘历点点头,将额娘的话记在心里。

回去之后,弘历则爬到竹床上去睡觉了。

至于先生布置的作业,他是一点没动,别看如今他只有五岁半,可偷懒耍滑这种事,做的还是挺熟练的。

其实真怨不得弘历,实在是他们的阿玛要求太高,他才五岁半而已,每日天蒙蒙亮就要起来读书写字背文章,光是语言都要学习三种,满文,蒙文与汉文,到了下午则要学习骑射与兵法……每次他和弘昼被拎到书房去,一个两个都是睡眼惺忪的模样。

是了,他和弘昼还是挺惨的。

毕竟他们阿玛膝下子嗣不多,如今也就有个比他们大七岁的哥哥弘时而已。

因年纪相差太大,所

以他们的胤禛专程为他们两个请了几个先生。

若学生多了,还有一两个成龙成凤的,先生们也算是有所建树,偏偏学生只有他们两个,先生对他们两个报着很大的期望,再不济也得出个稍微强点的吧!

毕竟胤禛说了,等过几年他们大些了,将他们丢到紫禁城的上书房去,若真到了那一天,他们俩儿一问三不知,岂不是丢了雍亲王府和这几个先生的脸面?

这几日因天气太热,年迈的先生们有点熬不住,所以胤禛便允了休假半月,先生每天布置课业,等着天气凉快点再开课,毕竟两个孩子年纪尚小,尚在启蒙阶段而已。

当然,这些话胤禛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