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白眼狼。”
她说得坚决,“于情”二字一出,顾柔嘉脑中立时如闪电般明亮,引了她到僻静处:“实则我还不曾问你,那日哥哥在运河边上吃醉了,可有与你说什么?”
暗想那日顾鸿影喝多了酒便抱着自己死活不肯撒手的事,温含芷脸红到了脖子根儿,连忙错开好友探究的目光,忸怩道:“他什么也没有和我说。”
眼见她如此,顾柔嘉顿时起了探究心思,要磨着她告诉自己。温含芷胀红着脸,连声嫌弃她:“都是有孩子的人,怎个还这样孩子气的想笑话我?”她脸上那样烫,又怕顾柔嘉追问只好蹩脚的岔开话题,“这些日子,多亏了修远哥哥照拂,太太有时身子不好,还是修远哥哥连夜请来大夫为太太诊治的。”她心不在焉的说着,脑中却想到顾鸿影那孟浪鬼,心儿直颤,声音也低了下去,“修远哥哥他,唔……外冷内热,很好、很好的……”
眼见她越发的说不明白,分明是心猿意马,顾柔嘉虽痛心于姐姐和齐修远的无疾而终,但还是挤眉弄眼的笑道:“是是是,修远哥哥哪里都好,你若是真这样觉得,不如嫁到齐家去?修远哥哥绝不会让你受委屈,齐姐姐也定然高兴的。”
温含芷羞得发慌,啐了她一口:“呸,你这吃了猴儿尿的,嫁了人倒是没羞没臊起来,只知道臊我。”她跺脚不依,转头要跑,迎面却撞上了顾鸿影。后者才梳洗过,披着灰色斗篷,内衬绛紫色锦袍,在牢中他瘦了不少,那看来呆头呆脑的圆脸瘦下来,也带上了几分刚毅,行止间更是透露出往日若没有的沉稳来。温含芷转得太急,几乎撞在顾鸿影怀里去,顾鸿影忙伸手扶她,问道:“齐二哥若知道自己给你二人这样编排,只怕脸色就不好看了。”
小臂被顾鸿影牢牢的握在手中,他身上萦绕着才沐浴之后的清香,温含芷脸儿更烫,忙挣开了顾鸿影的手,声音轻得如同蚊子:“你们兄妹都是坏东西,一个吃了猴儿尿,一个回来就帮着嘉嘉臊我。”
顾鸿影低头牢牢的看着她:“我不过问了一句,怎么就成了帮嘉嘉臊你?”顿了顿,他轻声说,“你又瘦了,还是这些日子又病了一场?”
“没、没生病。”温含芷抚了抚自己的小脸,“虽是金奴银婢、锦衣玉食,但心有挂碍,免不得如此的。”
她似是哀怨,听来让人惆怅,顾柔嘉静静的立在两人身边,一语不发的听着。诚然这二人是两情相悦,但这层窗户纸将破未破,着实令人着急。她低眉顺眼的立在两人身边,听得屋中水声渐停,抬头之际,却见沈澈负手立在垂花门,一身玄衣立于冰雪之中,肃穆犹如铁马冰河,他只是静静地立着,四目相对之际,他乌泱泱的眸子里涌出笑意来,似冰雪消融,苍白的脸上立时多了生机,顾柔嘉心中欢喜,忙舍了哥哥和好友,径直朝沈澈而去。沈澈亦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轻抚她的背心,低声道:“有身子的人,更应该当心些。”
待顾老爷更衣之后,一家子方才坐在一起,久了不见,彼此间都有一肚子话想说,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顾老爷难免望向沈澈,道:“老臣虽在狱中,却也听说不少事,此次老臣与犬子获罪,与杨太傅不无关系,靖安伯府想也是推波助澜,九王一片关切之心让老臣甚是动容,但今时不比往日,有恶人虎视眈眈之际,九王宣称与靖安伯府不共戴天,无异于打草惊蛇,一旦对手借此先行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纵然没有证据,但靖安伯府愿意为了杨太傅和皇后的嫁祸出资这样多,足以见得之间必然有因果。而且皇后心思缜密,肯让靖安伯府参与其中,必然是有过硬的关系。而这关系尚不明朗,沈澈就宣称和靖安伯府不共戴天,皇后可会做出什么反应来?
“岳父关心,小婿心领了。”被老泰山点名,沈澈起身行了一礼以示尊敬,“顾家蒙受何等不白之冤,帝后与监国却毫无反应,如此寒了臣心,小婿不愿忍了这闲气,既然天家给不出一个说法来,小婿索性自己动手,一劳永逸。”
他行止谦和有礼,加之不沾染半点俗气,竟带着逼人的气度,让人不敢逼视,只是他的话里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慑。作为亲眼看着沈澈从宫中透明人九皇子变成了手握吏部之权的九王殿下的人,顾老爷对他的心智手段心悦诚服,若不是皇后以宸妃之事发难,只怕早已改了天下。
因此顾老爷也不便再说下去,想了想,嘱咐道:“老臣自是相信九王的,还请多加小心。”
一直到午时,顾柔嘉伺候母亲午休,顾夫人才低声叹道:“咱们家经历了这番变故,你爹往日的雄心也尽数消了,独独不放心你们这些小的。何况阿芷原本有桩好姻缘,也给磨得不见了踪影,即便李家二郎是个好的,李家人又有谁不会反对?”
顾柔嘉蹙眉道:“娘,或许阿芷也并不愿嫁给李家二郎,不过是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顾夫人思索片刻,笑道:“这孩子心思倒是重了,既是不愿意,那咱们也就回绝了就是。咱们顾家已经卖过一个女儿了,再没有下一个,即便当真要倾颓,一家子也要守在一起,何苦还要再经历骨肉分离?”
顾柔嘉颔首称是,伺候着母亲歇下。才回了未出阁前的闺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