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如此功效,怎会让陛下使用?至于铅粉,大燕贵族女子以铅粉盛装并非今日开始,这些事,实在是……”
顾柔嘉自知为难了旺儿,抿唇坐在沈澈身边,见他蹙着眉头,似乎在沉思什么,也是低声道:“你我皆是外行,总要找个内行人才能明白其中因果。太医院太医医术精湛,只是皇后贵为小君,只怕太医对她俯首帖耳,绝不是咱们能轻易说动的,一旦给皇后得了此事,到时候,咱们必将被动。”
沈澈静默的应了一声,脑中又浮出宸妃被白绫绞死时的样子来,不觉心中大恸。倘若当真是辰砂与铅石之故,那母妃当日之事,就不是妖邪作祟,而是外力所致。
想到被活活勒死的母妃,还有出生就被认定是妖孽的手足,沈澈紧紧握拳,白得病态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浮起诡异的红晕来,顾柔嘉忙去抱住他,示意旺儿先行下去,这才倚在他怀里:“沈澈,答应我,一定要冷静,现下咱们不能乱。皇后还盯着咱们,一旦咱们乱了,给她得了把柄,就再也没有人能替母妃和弟弟伸冤了。”
“嘉嘉,倘若此事是真,那母妃就是给人害死的!我母妃、我母妃她……”愤怒和恨意蒸腾,他眼里血丝浮动,手臂骤然缩紧,好似要将顾柔嘉骨头给挤碎了。她本就娇小柔弱,给沈澈这样抱在怀里更是难受,哀哀的叫了一声,听着他如同受伤小兽的悲鸣,心中骤然疼了起来。
谁生下来不是一张白纸,倘若不是宸妃横死,沈澈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他会有一个可爱的弟弟,宸妃会被立为皇后,他会成为先帝的嫡长子,甚至会成为如今的皇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流言困住这样久。
静静地被他压在怀里,顾柔嘉疼得脸上酡红一片,还是强挤出一个笑容来,伸手环住他的肩:“沈澈,你还有我,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她轻柔的话语如同春风,将几近癫狂的沈澈安抚了下来。惊觉自己用力过猛,沈澈忙放开她,轻声道:“嘉嘉……”
“你我是夫妻,有什么一起扛。”顾柔嘉微笑,握住他的手,“沈澈,我一直在你身边。”
她艳丽的小脸上全是坚决,沈澈顿觉窝心,将她拥入怀中:“嘉嘉,答应我,永远陪着我。”
顾柔嘉微微一笑,旋即朝他怀里钻了钻:“我会陪着你,永远。”
得知了辰砂和铅石的事后,沈澈愈发坐实了母妃怕是为人陷害的事,心中怒意滔天,只想将此事公之于众。但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且心机深重,哪怕现下为了照料沈奕而分不开身,只要一发现沈澈动了,她立马会开始下一步的动作,到时候,沈澈必然被动。
因而,当务之急,是弄清辰砂和铅石到底充当着什么作用。
随着日子的推进,很快到了八月,黄花满地,沈清那日特特邀了沈澈与顾柔嘉到京郊赏菊。犹豫再三,沈澈到底还是去了,直至在京郊,见只有陆剑锋与沈清,他心里不知是失落还是松惬,脸上反倒是看不出半点不妥来,只向陆剑锋一揖。陆剑锋还施一礼:“表弟身子康健就好。”
他二人在前,顾柔嘉与沈清在后,如今天也凉了,两人走得很慢,顾柔嘉只问道:“不知姑祖母这些日子可还好?”
“好着呢。”沈清笑道,“老太太年岁大了,也爱玩儿。只是到底怕九哥恼着她呢。”
听得这话,顾柔嘉脑中又浮现出那日的情景来,只觉得肝肠寸断,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姑祖母若是放得下,那日就不会请郡主转述了。”
“嫂子是聪明人,还需我说什么?”沈清低声说,“祖母这些日子虽是不说,但总旁敲侧击问着九哥的情形,将九哥放在心尖尖上的。若有什么需要,总要知会一声儿,我们也能出些力气。”
沉吟了片刻,顾柔嘉低声道:“可否……请郡主替我找来信得过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