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充分,上自封疆大吏和总兵陈永福,下至众多军民,都在尽力守城,上下齐心,这和洛阳、南阳完全不同。能够攻下来最好,如果万一不能攻克,请大将军不要在此地屯兵太久。”
范青微微点头,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攻城不克,必会挫伤士兵信心。如果再有左良玉来攻,或者城中突袭就会造成全军溃散,一败涂地,不可挽回。
范青感觉心中一阵烦躁,压力很大。自从他穿越明末以来,有三个年头了,一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各种事情十分顺利。直到今天才遇到了最大的困难,这是历史对他的考验么?只有攻克开封,才是改变历史的开始?
他原本以为十天八天就能把开封城攻破,没料到开封城如此坚固,几天前的那场血战如在眼前,城墙都被炸开一个缺口,可城内拼命抵抗,像这样不顾死伤的鏖战,别说范青,就是义军中老兵,在闯营十几年来也从来没见过。幸好闯营的兵平时训练有素,军记很好,士气才没受到多大挫折,如果换成别家,经过那一战,只怕人心都要散了。
正想着,李岩轻声道:“大将军,这两天我在军中听到一些不好的言语。”
“什么言语?”
“一些人抱怨说攻打开封是劳民伤财,不如在豫中发展,那么多山寨、县城随便攻打,为什么偏偏要去攻打这么坚固的城池呢!”
范青哼了一声,不用说他都能猜出来,这肯定是一些老兵的意见。他们做流寇习惯了,只愿意野战,在乡下发展,不愿意进城。即便攻打城池也只找一些容易攻打的县城,或像洛阳那种轻易攻破的。遇到坚城不愿意打硬仗。
果然,李岩压低声音说:“这些话很多都是老八队的战士传出来的,他们暗中聚会抱怨,其中那个李古壁尤其活跃。”
范青嗯了一声,李古壁这人早晚要杀的,只是现在攻城紧急,他不愿意得罪老兵。可他要是一直上蹿下跳,他也不会手软。
李岩又道:“还有一件事很苗头很危险。原来从曹营投降过来的士兵,不知道是有人挑拨,还是他们自己心中疑心生暗鬼,总觉得这次攻城会把他们当成炮灰使用,所以这些人心中疑虑,也在私下议论。”
范青心里咯噔一下,这件事确实很重要。老八队的人不管怎么抱怨,他们不会哗变,或者内讧。但曹营的人就不同了,他们加入闯营只有一两个月,军心不稳,没有归属感,如果哗变的话,是很大的乱子,定然会影响攻城大计。
范青想了想,道:“一会儿视察完敌情,我去曹营人马多的两个营地探望一下伤员,同时也稳定一下军心。”
“那样最好!”李岩点头称是。
来到营地,范青会和了红娘子、刘体纯,马世耀、赵恩、杨铁柱、白旺等一干将领,骑着马来到距离开封城墙一里多远,城壕边上,向城头观察。众人不敢在一个地方久站,看了一下,就立刻转移一个地方。有几次城头上的官军向他们站立的地方打炮,但炮火并不集中,零零散散,再加上他们不停换位置,所以炮火也没法瞄准。
此时城头上好多地方,都用土袋堆积起来,把墙垛都给堵死了,建成一个个堡垒模样的建筑。估计这些堡垒就是官军挖洞的地方。范青仔细观察堡垒的位置,每个堡垒正好在义军挖的洞穴上方,十分准确。范青知道官军当中也有当过矿工的能人了。
李岩道:“据咱们矿兵说,官军在今天上午,最迟中午就能挖穿洞窟。而咱们要等到明天早上才开始放迸。看来午后就会开始一场恶战了!”
“有什么办法?”范青问。
李岩轻轻摇头道:“官军这种挖掘的法子,没人能阻止。但我军已经挖了三十个洞,敌人要想一个一个的将我军逐出,岂是容易的事情?只要我军能保留一半的洞窟,一起放迸,城墙就会到处都是缺口,开封城攻破没有问题。”
马世耀道:“我看咱们一个洞窟都不能丢。官军从上面跳下来,下来一个杀一个,下来两个杀一双,咱们每个洞窟都有守卫,还有预备队,我就不信他们有法子把咱们赶出洞窟去!”
这话和众将想的一样,于是众人纷纷点头议论,都说,官军不可能争夺下来这些洞窟。
范青慢慢摇头道:“咱们不可有轻敌的心思,开封城军民人心尚固,决心死守,陈永福又是有勇有谋,经验丰富的老将。况且他们在头上,我们在脚下,他们进攻的法子定然很多。但我们一定要鼓励掘洞的战士,寸步不让,使敌人每攻一洞必死伤枕藉。我方掘洞战士必须要洞存身存,洞亡身亡,有轻易逃离洞穴的,一律处斩。”范青说道最后语气已经相当严厉。
丁国宝负责总管掘洞,所以立刻拱手叫了一声“接令!”
李岩道:“如今官军也知道咱们定会主攻北城墙,所以把城中大炮都运到了北面城头上,最好的弓弩手也都派在这里。一旦争夺洞窟的战斗打响,我们白天向各洞增援很难,连干粮、开水都很难送进去。”
范青想了想道:“一旦战斗打响,立刻命令所有大炮一起轰击北面城头,再派五千弓箭手射箭掩护,必须让援军士兵进洞。”然后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丁国宝道:“每一个洞窟安排一个小头目,严令不许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