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不甘落后。刘体纯、马世耀、赵恩、杨铁柱,白旺等人纷纷嚷起来,“对,咱们一起去,不能放过了这叛徒。”
闯营这些将领都是在商洛山中吃过苦,经历过血战,才走到这一天的,对闯营特别忠诚,对叛徒特别痛恨。尤其是以前经历过高杰和周山叛变的将领,对当时叛徒给部队造成的伤害记忆犹新,提起这样忘恩负义,靠自家兄弟鲜血去升官发财的人,都恨的咬牙切齿。所以大家都不想让郝摇旗安然逃走。
众人一起走出大厅,正想回营分头去召集人马,忽见范青带着李岩和傅宗龙,从院子外面大步走进来,看到众人正要出门召集人马,立刻把眉头猛然一皱,喝道:“你们要干什么去?”
张鼐上前,把要召集人马围攻郝摇旗的事情说了。范青皱着眉头道:“真是鲁莽,谁让你们这么做了?”看白旺已经骑到马上,连刀子都拔出刀鞘了,伸手向他一指,喝道:“没有我和夫人的命令,你们敢擅自用兵行动,简直是放肆,白旺,你给我下来。”
白旺是最怕范青的,赶快把刀子插入刀鞘,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范青慢慢道:“你们在院子里等候,我去见夫人商议,怎么对郝摇旗,我自有主张。”说完背着手,慢慢走入议事厅。
众多年轻将领面面相觑,互相传递眼神,白旺小声说,“看吧,范大将军定然另有妙计。”
众人都知道范青足智多谋,以为他安排了什么锦囊妙计,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除掉郝摇旗,所以大家都一脸期待的站在院子里等待。
范青走入议事厅,片刻功夫,高夫人也得到消息,匆匆走进来,她十分吃惊,问道:“摇旗要哗变是真的吗?”
范青点点头,“我得到消息后,又派人去侦察了,郝摇旗确实有离开的念头,他已经把属下亲信的校尉和亲兵集合在自家院子里,列队准备出发呢!”
高夫人脸上的表情由震惊变得难过起来,叹息道:“摇旗当年是高闯王麾下将领,不是老八队的人。说起来他比自成认识我还早呢!他小毛病很多,但总体而言是个憨直的汉子。范青,你打算怎样对付他,像罗汝才那般杀了么?”高夫人知道范青现在做事手段越来越强硬,杀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况且郝摇旗对范青也一直不怎么顺服。
范青拱手道:“夫人,我的意思是放他走,不去阻拦或者杀害他。”
高夫人有些诧异道:“你想得开?看你对罗汝才那群人那么凶狠,怎地对郝摇旗却仁慈起来呢?”
范青笑了笑道:“夫人,罗汝才和郝将军怎能相提并论。罗汝才是对手,是敌人,况且他恶行素著,对咱们威胁很大,必须用雷霆手段,毫不留情的清除。而郝将军是咱们自己人,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生死与共的兄弟。咱们之间不过是暂时的误会,并没有对立冲突。对兄弟战友不能用杀戮手段,要实行仁义,要以情动人。我不想杀他,我要让他走,以后慢慢他会理解咱们的苦心,会回心转意的。”
高夫人十分感动,道:“范青,你这样想,证明你真的成熟了!我替摇旗感谢你。”
这时候,院子里似乎又骚动起来,一片议论声音。范青走出议事厅问怎么回事。
只见众多青年将领脸上都带着激动表情,白旺道:“刚才咱们派出侦察的士兵回报了,说郝摇旗已经把属下列队,战马马鞍都放好了,随时都能走。”
张鼐叫道:“范将军,事不宜迟,咱们快出发剿灭他,迟了,他就逃走了!”
范青脸色威严的看着众人,慢慢道:“我刚才和夫人商议了,不阻拦郝摇旗,他想走就让他走。”
听了这句话,院子里的年轻将领人人目瞪口呆,心中都十分失望,也很不解。
范青却不解释,只是一挥手道:“你们都散了,各自回屋,谁也不许召集士兵。”
张鼐叫道:“范将军,倘若白白放走郝摇旗,全军将士都不心服。”
刘体纯在年轻将领中年龄最大,也最有威望,他上前拱手道:“范将军,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郝摇旗这样的将领,平时就口无遮拦,常常和范将军唱反调。范将军你度量宽,容忍他,也就够了,现在眼睁睁看着他哗变,拉人马逃走,不加阻拦,这就没法让全军将士心服,范将军,郝摇旗真的不能放他走。”
范青微微叹气道:“我现在主事闯营军事,大将离队,证明我做的不够好,还不能用赤诚之心取信于人,我应该反省怎样才能做的更好,而不是用杀人解决问题。这道理你们也许不懂,但以后你们会懂的,所以请现在按我说的去做。”
范青的神情和语气是那么的诚恳,且充满感情,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且声音很低,却把大家的忿怒不平之气给平息了大半,尽管这些年轻将领心中还抱着许多疑惑委屈,但谁也不说了。
范青回到议事厅和高夫人相对坐下,想到郝摇旗离队,两人心情都不好。高夫人还抱有一线希望,忍不住道:“摇旗,会不会回心转意呢?”
“但愿如此!”范青也是长叹一声。
院子里的年轻将领没有散去,他们心中觉得这个问题还没有结束。有些人心思较深,想着范青平时的智谋和手段,不会平白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