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各样的抛物线落下。下落时的速度极快,夹带着风声,从天而降,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有的战士被正面击中,就如同游戏中的自爆怪兽一般,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爆成一团血雾,身上穿着的铠甲仿佛纸糊一般,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有的被炮弹穿胸而过,瞬间在胸口或者腹部出现一个大洞,这名战士惨叫着向前奔跑几步,才痛苦的倒在地上死去。还有被炮弹击中四肢的,这种乒乓球或者网球大小的铁球在火药的推力下,爆出惊人的威力,其下落的能量根本不可抗拒。无论人还是马匹,甚至车辆,云梯等攻城器械,只要被擦中,一律粉碎。这种热武器的威力,还是义军第一次体验。
最可怕的还不是被炮弹直接击中,有很多炮弹发射的弧度很大,落地时会不停的向前跳,释放动能,甚至会在泥土中留下一到长长的沟渠。这跳弹一旦擦中身体,会和被击中一样的效果。
一队扛着云梯向前冲锋的战士忽然被一个跳弹正面穿过,只见用手臂粗细木头制作的云梯瞬间散架,而扛着云梯的十余名士兵全都倒在地上惨叫,断手断脚,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数轮炮击之后,只见开封北门外面的田野上,到处都是死亡惨叫的战士,到处都是死人的残肢碎块,鲜血流淌,渗入泥土当中,一股血腥味散发开来。还有许多伤员在地上惨嗥挣扎,那些受了重伤的,断手断脚的,基本上没有活命的希望。义军的医疗只有简单的外伤金疮药,这种条件下,受了重伤救回去也只有等死。况且,现在全在攻城,也没人有功夫救治他们。
山坡上李自成带着几名大将在此观战,只见,远处有一名战士下半身都被炮弹打没了,他拖着肠子在爬行,口中发出极凄惨的叫声,好一会儿才停下。众将脸色发白,有的喃喃咒骂,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过这么多火炮齐射呢!这种热武器聚集发射的打法实在恐怖,远超他们的想象,仅仅这二里远的冲锋距离,差不多就损失了四分之一的战士。不过,这也跟这些战士不懂躲避火炮射击有关。
终于,这些攻城的战士冒着炮火的洗礼冲到了城墙下面。这里是炮弹的死角,炮弹是打不到了,但是各种攻击如雨点一般落下,火铳的铁砂就如同下冰雹一般,噼哩啪啦的落下,各种砖头石块不停从城墙上砸落。从七米高的城墙砸落的石块和炮弹一样厉害,落到头上直接脑浆迸裂,落到盾牌上,能让握着盾牌的手臂折断。弓箭手更是不停的从上面射击,好多义军战士都被射中面孔,满脸是血。
这些义军第一次冲锋的余勇尚在,无数的人呐喊着“冲啊!”把云梯架在城墙上,瞬间,城墙四面八方都是云梯,有数百架之多,无数士兵嘴里叼着刀子,一手持盾,向上攀爬。更有悍勇者,连盾牌都不用,光着头,只凭一股悍勇血气,向上攀爬。头上铁砂铅子如雨般洒落,很快就把他打的浑身全是血窟窿,惨叫着掉落云梯。
刚刚爬到一半的战士,往往会被城头的滚木砸中,这滚木有一人合抱粗细,一米多长,得两个抬着,顺着云梯滚下来,往往把云梯上数名战士都砸落在地上。城头上还有士兵用专门的撬棍,把云梯推开,往往让整个云梯的士兵都掉下去,摔的半死。还有守城的士兵把烧热的粪汁一勺勺的浇下去,把爬上来的士兵烫的惨叫不已,这液体堪称古代生化武器,被烫坏的伤口会被细菌感染中毒,很难医治。
不过,义军战士也足够悍勇,其中许多战士都是老兵,堪称百战精兵,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拼命向上攀爬。这时候,义军中好多弓箭兵也冲到了城墙附近,用弓箭射向城头,他们从下向上射击,大多采用吊射的法子,很难射中敌人,不过也能稍稍抑制敌人气焰。
终于,一些义军士兵攀爬到云梯最上面,有的已经跳到城墙上,这时,等待他们的是更猛烈的火铳和不计其数的长枪攒刺。每一名攀上城墙的战士都被十几支长枪照顾,被刺的全身都是血洞,惨叫着从城墙上跌落,即便没死,也会被摔死。
四面城墙上都在上演攻城大战,密密麻麻的战士不顾生死,冒着铁砂弓箭石头滚木向上攀爬,从开封城的上空望下去,就如同无数蚂蚁爬满了一块方糖一般,十分壮观。
炮火声震耳欲聋,鸟铳声噼噼啪啪,夹杂着冲锋的呐喊,拼斗的怒吼,濒死的惨叫声。刺鼻的火药烟雾夹杂着血腥气,在整个城市上方形成一朵巨大的黑色云团。双方士兵誓死拼斗,都极为勇悍,不断的有义军士兵抢占一小块城头,但又被迅速消灭。
一个时辰过去了,城墙下面布满义军的尸体,一层层的加厚,形成一条矮墙,环绕着整个开封城池,鲜血浸透荥阳城下的泥土,使土地变成了暗红色。刺鼻的血腥味蒸腾,让人忍不住呕吐。
远处观战的众首领都脸色发白,义军已经习惯了野外作战,这么惨烈的攻城战还是第一次见到,原以为很容易攻打下来的城池,却仿佛绞肉机一般,无论多少战士冲上去,都很快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被抛下来,这才让首领们明白野战和攻城战是两种不同的战斗体系,对攻城战来说,他们欠缺的太多。
刘宗敏的手指骨节都捏的发白了,喃喃咒骂,“这大炮这么厉害!早知道咱们也把火炮带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