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小事,叫他改日再来。”
太监头目略露焦急神色,说:“王爷,吕维祺说他今日进宫,非见到王爷不可,不见王爷他死也不走。”
“他有什么事情,非要见孤不可?”
“他说是关系到王爷的荣华富贵能否保住和全身官绅百姓的生死存亡。”
福王哼了一声道:“全城百姓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捶!你们继续捶,不许停下来!”几名刚才因为说话,暂停给福王捶腿的宫女赶快又动作起来,福王喘了口气又道:“孤的江山是万历父皇封给我的,是孤千秋万代不变的财产,关这死老头什么事?”
“不,王爷。”太监头目知道福王平时厌恶听到有关起义军的事情,周围的人也不敢提起,所以对城外的形势不太了解,“闯贼李自成近来声势很大,据刚才吕维祺说,可能昨天已经攻克了宜阳,距离咱们不足百里了!”
“唉!这些流贼天天闹事,这十多年,你说哪天没有流贼?你不去理睬他们,他们自然就走了。”
福王由于太胖,行动不方便,瞌睡很多,头脑发昏,四肢无力,经常要躺着才行。还得要几名宫女不停的给他捶腿、揉手臂才能舒服点。现在逼着他穿戴整齐,离开躺椅,到正殿中坐得端端正正,听人讲话,特别不舒服,心中十分抵触。
太监头目躬身道:“王爷,吕维祺说,这次叫李闯王的流贼与众不同,声势比往年都大,很有可能洛阳要守不住的!”
听了这话,福王才感到事情有些严重了,但他还是不愿意起身,有片刻功夫,他很想命世子朱由崧替他接见。但他能隐约听到东宫传来唱戏的声音,还有女子尖声笑着。世子沉溺酒色,最近刚从苏州买来一班女戏子,每日荒淫度日,十分不堪。他叹了口气,世子平日说话和接人待物,很没体统,他不想在老臣面前大失面子,便不情愿的道:“让吕维祺稍等片刻,孤这就换衣衫去见他。”
他在几名宫女的帮助下,艰难的站立起来,换好了衣冠,然后由两名太监搀扶,到了正殿,在王位上坐下,两旁站了许多太监,吕维祺被带入殿中,行了跪拜礼,福王赐座、赐茶,然后问:“先生来见寡人到底有何紧急事情?”
吕维祺连忙道:“现在以李自成为首的一批闯贼,已经攻破了宜阳,正在向洛阳挥师进军。现在洛阳军心、民心都不稳,民怨沸腾,兵无守志,多思从贼,官绅束手无策,坐待以毙。倘若洛阳一破,王爷的家人财产都在洛阳城中,何以保全?如何守城守家,形势危急,还望陛下早作决断。”
福王大吃一惊,喘着气问:“这群流贼有这么大的胆子?洛阳是藩王封国重地,流贼敢来破城?”
吕维祺道:“王爷不知,这伙流贼不同别处的流贼,胆大包天,恣意妄为,崇祯八年,攻破凤阳,火烧皇陵的就是他们。而且不久前,有确切消息,他们攻破了南阳,活捉了唐王,并且杀了他祭旗,唐王也是藩王,同王爷一样,他们敢杀唐王,未必不敢威胁洛阳!”
福王喃喃道:“可孤是皇帝的亲叔叔,天下知名,流贼也敢冒犯孤?”
吕维祺道:“恕臣直言,听说流贼向百姓声言,要攻破洛阳,活捉福王殿下呢!”
福王吓的脸都白了,他只要想想刀子割在他身上肥肉的样子,就心胆俱寒。
连忙道:“先生有什么好主意?”
吕维祺道:“王府金钱无数,粮食堆积如山,今日学生没有善策,只希望陛下能以社稷为重,散出金钱养兵,散出粮食养民。军心固,民情安,洛阳城就能坚守,殿下的社稷才能稳如泰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怕王爷的万贯家财也保不住。”
福王恍然大悟,原来吕维祺是代表满城官绅来向他要钱的。一想到要出钱,他的就好像心肝被人摘去了一般,痛苦不堪,这一点与他的父亲万历同出一辙。父子二人都长了一副守财奴的心肠。
他厌烦的看了吕维祺一眼,冷笑道:“洛阳失守,不是孤的责任,是你们这些守土大臣的职责。流贼攻破洛阳,你们这些大小官员都活不成,即便逃走,也是按着国法要被杀头。我只是藩王,没有守城责任,流寇攻破城池,打不了本王死社稷而已。你们这些大小官平时不尽心守城,事到临头只知道勒掯本王。哼,你们为什么不出钱出粮给这些士兵百姓?”
吕维祺连忙拱手道:“学生愿意拿出家产救济百姓,只是现在洛阳饥民甚多,守城士兵也有上万人,洛阳文武大臣就是倾家荡产也凑不出这么多粮食银钱来,所以才公推学生进宫,向陛下陈说利害,恳请陛下拿出一部分库府中的粮食银钱,保卫洛阳,也是保卫王爷自己的家当。陛下如果还是如往年那般,一文钱也不出,到时候洛阳城破,也都是进了流贼的口袋,而且王爷有何面目去见二祖列宗于地下?”
朱常洵忿然作色,道:“你在威胁孤么?你入宫威逼孤,让孤出钱出粮,其实就是给那些洛阳大小官守城不利开脱罪责。他们失守城池,失陷藩王,大明国法自然不会饶过他们。”
吕维祺叹道:“王爷,现在洛阳危在旦夕,大家都是在同一条船上,同舟共济,一同度过难关,才是上策,希望王爷以大局为重,稍稍出些钱粮吧!”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