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们说我们西营卑鄙,你们伏击罗汝才就不卑鄙啦?”
“你……”李双喜一时语塞。
范青微微一笑,示意李双喜坐下,对徐以显道:“先生有何指教?为什么说我们短视?”
徐以显道:“大将军,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咱们各路义军,利益不同,理念不同,目标不同,彼此之间难免有摩擦。这十几年,互相吞并的义军还少了么?所以面对利益纷争的事情,要看的开一些,不要总是想着报仇。面对大敌当前,合则两利,分则两弱。你们闯营虽然在河南闯出来偌大的声势,但我看还没到天下无敌,横扫寰宇的地步吧!这次左良玉奉圣旨,集结数路兵马,倾巢而来,你们闯营未必有必胜的把握吧!”
他冷笑一声,接着道:“即便有必胜的把握,我知道你们闯营正在经营河南,四处设官理民,占据城池,如果左良玉大军一到,四处攻略,烧杀抢夺,只怕也会让你们闯营损失很大。所以你们闯营必须要有一个盟友,为你们在左良玉后方,或呼应,或骚扰,这对你们闯营帮助很大,不用我多说,大将军也心知肚明。能帮助闯营的只有西营,虽然闯营、西营以前有过矛盾,但现在为了共同利益,应该集合力量,摒弃前嫌,共同抗敌。而你们闯营将领还念念不忘以前的小仇旧怨,这不是短视是什么?”
听徐以显说完这一大篇话,大帐中静了片刻,刘芳亮霍的站起来道:“伶牙俐齿,巧言如簧,不过任凭你说的再天花乱坠,我们也忘不了你们西营的卑鄙行径。”说完,对范青一拱手道:“大将军,我反对和西营合营,八大王心狠手辣,他身边的将领、谋士都阴险卑鄙,帮了他们这一回,只怕他们缓过劲来,第一个想要对付的还是咱们闯营。”
听了刘芳亮的话,大帐中,好几名将领都忍不住叫好。
范青微微一笑,对刘芳亮说:“刘将军请坐下。”又对众将道:“各位稍安勿躁,我说说自己的看法。”
听大将军要讲话,众将立刻安静下来。
范青道:“有一句话叫‘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既然咱们的目标是争夺天下,目光要放的远一点,胸怀也要宽阔一点,连敌人都能变成朋友,八大王怎么也是咱们义军的一份子。以前咱们和八大王有过一点误会……”
张鼐在下面小声嘀咕,“何止是误会!”
范青瞥了他一眼,继续道:“不过现在形势改变了,咱们闯营和西营共同的敌人是左良玉,就像刚才徐先生所说的,咱们闯营需要一支队伍牵制左良玉大军,所以我赞同徐先生的话,可以和八大王合营。”
众将都是一愣,李双喜急忙道:“大将军三思,西营的人都十分狡诈,咱们不能上当啊!”
范青皱眉道:“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斤斤计较过去的小恩小怨,无助于眼前的大敌,咱们应该携起手来,共弃前嫌,我赞同与西营合营。”
这一年来,范青在闯营中越来越威严,他这样说了,别的将领即便心中有意见,也不敢再说出口了。
徐以显大喜,连忙站起来拱手道:“大将军年纪轻轻,但胸怀却能海纳百川,不计前嫌,帮我们西营度过难关。我立刻回报张帅,张帅一定会奉闯营为主,听从大将军号令,策应闯营,击败左良玉。至于我们西营需要的资助……”
范青摆摆手道:“徐先生也不要着急,如果咱们合营之后,闯营的资助是一定不会差的。但咱们义军合营,从来的规矩都是双方首领都要见面商谈的,不能只派一名属下过来说说,就算合营了。”
听到这话,徐以显脸色微变,道:“大将军想要见我们张帅。”
范青点点头,道:“我想请张帅到我们闯营来,好好商谈一番。”
听到这话,刚才对合营心怀不满,或者满心不快的将领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大将军早看透了八大王的阴险狡诈,所以想要把他诱到闯营来,干掉他,就如干掉罗汝才那样。只是张献忠向来狡猾谨慎,能上这个当么!
徐以显皱眉道:“俗话说,‘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我们张帅乃一军之主,万金之躯,岂能轻入险地。”
刘芳亮冷笑:“刚才还说兄弟同心呢!现在又成了‘险地’,里外都是你一张嘴。既想要我们闯营的资助,口口声声说好合营,听闯营指挥,现在连见我们大将军一面都不敢,还有什么合作的诚意?”
徐以显道:“刘将军,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闯营的手段也是很厉害的,罗汝才是怎么被你们干掉了?他还与你们没有积怨,无缘无故就被你们吞了。而我们西营毕竟与你们有过嫌隙,就算张帅肯来,我们做属下的也不能放心。”
范青微笑道:“我以大将军的身份向你保证,我对你们张帅并没有恶意,只要他来,我一定会保证他的安全,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徐以显依然摇头道:“大将军,咱们说句真心话,这些年,黑人的事情咱们都做过,撒谎欺骗的话咱们都说过,大将军说的保证,我不能说是假的,不过我总不能把张帅的安危寄希望于大将军的一张口中。况且,大将军身边的将领对我们张帅如此大的敌意,我们作为属下的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