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包括小袁营的袁时中,刘玉尺、朱成矩等人,再就是商丘城中有名望的士子二十多人,还有一些贫苦的下层读书人,在商丘城破之后,投靠义军,在军中做帮办文墨等文职,也有二十多人。一共八桌宴席,宴会地点就选在田见秀在城中驻扎的大宅子,也就是大乡宦周士朴的宅子。
范青是东道主,在军中地位最尊贵,却早早的来了,他一进宅子,就对傅宗龙笑道:“这周士朴撒谎,说他致仕回到商丘过清贫的生活,现在只看他的豪宅,就不是清贫生活了!”
这宅子十分豪阔,房屋院落层层叠叠,有七八进,不知多少院落。
在正房的大厅中,摆放了八桌酒席,知道范青来了之后,袁时中赶快带领属下赶到,别的读书人也陆续到来。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范青,见他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但却没有一点倨傲的样子,说话面带笑容,很平易近人。
大家坐在厅中闲话,这些读书人知道义军将领一般都喜欢听古代征战,王朝更迭之类的故事,所以话题也集中在这些方面。大家各逞才学,谈的十分热闹。范青也喜欢历史,偶尔插言,这让这群士子读书人兴致更高,从王朝更迭,谈到古代兵法战法,再谈到一些名将轶事,有时话题又转到奇门遁甲、风水星相的学问。
刘玉尺是万事通,不管谈论什么他都能插言,而且他对范青身边的两个谋士,李岩和傅宗龙也不怎么佩服,所以总想用自己的学问去压制二人。李岩和傅宗龙都是见过世面,且涵养很深的人,见刘玉尺高谈阔论,咄咄逼人,便不再插言,只是捻须微笑,看着别人说话。
见客人已经到齐,范青就召唤中军吴汝义,让他开席。吴汝义刚刚离开,白旺忽然走进来,见范青正和袁时中等人说话,就在李岩耳边轻声说,“湖广传来的军情!”说完递过来一张纸条。
李岩看了,眉头微微一皱,把纸条收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忧虑。
正好范青看见他们的动作,便笑道:“有什么军情?”
李岩见范青问起,便站起来回答,“是湖广那边送来的军情,说左良玉率军大败张献忠,张献忠损兵折将,带着残兵逃走,几乎没剩下多少人马。”
大厅中正在谈论闲话的人,听到李岩述说军情,自动闭嘴,安静下来。一听西营被左良玉打的大败,脸色都是微变。
现在闯营所向无敌,连败明朝将领。在著名将领中,只有左良玉还没有和闯营正面对战过。众人在私下议论,都认为这场大战不可避免。现在左良玉在湖广击败张献忠,新胜之师,信心十足,下一步必将率领大军进入河南与闯营争锋,两支军队名气都很大,谁能更胜一筹呢?厅中众人一起把目光投到范青身上。
却见范青哈哈一笑道:“张献忠用兵粗糙,且流动作战,没有固定根基,士兵也不够精锐,所到之处的也没有百姓支持,所以败给左良玉有什么奇怪,他被左良玉打败不止一次,是左良玉的手下败将罢了!”
厅中众人见范青面无惧色,不知他是胸有成竹还是狂妄自大,见他大笑,也纷纷陪笑。
范青又道:“左良玉号称平贼将军,我倒想他来河南,与咱们一战,看看是咱们剿兵安民、解民倒悬的闯营是贼,还是他到处祸害百姓,比杆子还不如的官军是贼。”
众人纷纷点头,知道左良玉的部下虽然战斗力比较强,但军纪败坏,所到之处,烧杀淫掠,祸害百姓,在明末的官军中名声最差。
范青笑道:“左良玉失去民心,是不可能取胜的,所以我并不忧心,各位尽管开怀痛饮,高谈阔论,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
厅中众人唯唯诺诺,气氛又开始热烈起来。这时候,酒菜已经端上来,六荤六素,酒是金华酒,席面丰盛,众人喝的高兴,又开始谈论古今。
刘玉尺所在席面的谈话,完全被他霸占,他喝了酒之后,更加兴奋,卖弄见识,纵谈古今,正说的高兴,忽然和他同席的李双喜把酒碗在桌上重重一放,冷笑道:“我是大老粗,没读过多少书,但我根本不信你说的故事,别拿书本上的话来唬我们这些武将。”
因为他声音很大,又带着酒意,所以立刻引起来整个大厅的注意。
李双喜因为慧英的缘故,对小袁营很有敌意,而且他又特别讨厌刘玉尺这种高谈阔论的性格,所以,直言驳斥。
范青和李岩、傅宗龙,田见秀、袁时中等重要将领一桌,挨着刘玉尺这一席。范青笑着转头问:“你们在谈什么有趣的题目,说出来,叫大家听听如何?”
罗虎是小将,还没独当一面,但平日他跟李双喜最好,想让刘玉尺出丑,所以急忙在旁边的席面上叫道:“双喜哥,刚才刘军师说的什么话题?他可是满腹学问的人,谈起前朝古事是内行,说出来让大家评判一番。”
大厅中的众人因为喝了酒,接着酒兴,纷纷催促刘玉尺将他谈过的故事再说一遍。
袁时中眉头微微皱着,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闯营将领发生争执摩擦,便看了一眼朱成矩。朱成矩知道袁时中的心意,便偷偷用右脚碰了一下刘玉尺的脚尖,让他不要说话。
但刘玉尺这人向来自负,他感觉到闯营将军似乎有些不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