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将都对袁时中谦虚的态度十分满意,也因他文雅的谈吐而大生好感。
高夫人微笑道:“不知时中将军父母是否健在?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袁时中道:“末将幼年饥寒贫困,可怜父母双亡。有一个亲叔父,多年前流落他乡,失去音信。目前只有一个堂弟,名唤时泰,随我做事,算是唯一的亲人了!”
高夫人叹气道:“君昏臣暗,天灾**,多少人死于非命。在闯营的将领中,不少人都失去双亲,不是饿死在家,就是在逃荒的路上饿病而死。”
袁时中连忙道:“今日到了夫人身边,就算有了靠山,就如同有了父母一般。”
高夫人想起他要求亲,要娶兰芝的话,闭口不再接话。
李岩连忙笑道:“夫人为人仁义,闯营中许多年轻将领都把夫人当成母亲看待。袁将军年少有为,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夫人一定会青眼相看。”
又谈了一阵,夫人便命令在军营中设宴,摆开宴席,为袁时中等人接风。附近营地的重要将领都来坐陪。大将中只有刘芳亮带领刘体纯和白旺去豫南攻略城池,再有刘宗敏、李过、袁宗第三人称病,其余诸将都来了。
宴会以后,夫人让李岩陪着袁时中三人进开封城游览,在城中给他们安排住处。是一座被抄家的开封官员的大宅子。安顿好三人,李岩正要离开,刘玉尺却向他拱手道:“军师慢走,玉尺还有一言。”
“请说!”李岩连忙拱手还礼。
刘玉尺道:“夫人和大将军对我们热情招待,十分厚爱,我们都能感受到。袁将军和我们小袁营的战士都永远感激不尽。但玉尺上次曾和军师谈过那件事,为何不见夫人提起话头?此事我们小袁营上下都很关注,一旦玉成此事,我保证袁将军部下从此与闯营老将士同心同德,不分彼此。”
李岩已经知道他说的是向兰芝求亲的事情了,他知道夫人和范青的态度,哪敢应承下来,笑道:“此事当然甚佳,只是我回来匆忙还没来得及向夫人和大将军禀报。我想夫人应该是赏识袁将军的人品才干的。但夫人只有一位令爱,年纪只有十三岁,未到出阁之年,所以此时还要慢慢商榷才行。”
听李岩这样说,刘玉尺和朱成矩对视一眼,都露出失望的表情。刘玉尺叹道:“唉,如此一来,我们小袁营的将士恐怕要非常失望了。”
李岩笑道:“事情也并非没有转机,夫人的亲生女儿不行,但夫人身边还有许多义女,其中不乏文武全才的好女子。如果能嫁与袁将军,也将是很好的姻缘,袁将军一样是夫人的乘龙快婿。”
刘玉尺和朱成矩对视一眼,都觉得娶不到高夫人的亲生女儿,退而求其次,娶一名义女,也是高夫人的身边人,同样有拉近关系的效果,也十分不错。便点头笑道:“那就有劳军师了!”
第二天,李岩带着袁时中三人出城,来到营地观看闯营将士操练,从步兵到骑兵,再到炮兵,只见军容威武,兵强马壮,虽然只是演习,却也如同真的战斗一般,让人身临其境。
袁时中等人都赞不绝口,到了最后一个营地,看的是闯营中女兵的操练,一共二百五十人,都是高夫人和红娘子的亲兵,弓马娴熟,分成五组,骑着马在教场上来回奔驰,表演射箭,剑术,枪法,刀法,看得袁时中赞不绝口,刘玉尺笑道:“古人中有樊梨花,穆桂英,梁红玉,都是女中豪杰,但只在书中读过,戏里看过,今天才见到真人真事。”
高夫人微笑点头,心中也有几分自豪,这些女兵都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同男战士没有什么区别。高夫人身后还站着几名女兵,慧英、慧琼、慧芬、慧珠、慧灵、慧剑六人,也都穿戴整齐,高头大马,英姿飒爽,目不斜视的站在高夫人身后
要与小袁营首领袁时中结亲的消息其实已经在女兵中暗自传开了,袁时中在看这些操练中的女兵,这些女兵其实也在偷看他,只见他骑着高头大马,身材高大挺拔,相貌端正,年轻英俊,好多人芳心不由得微乱,暗想,这袁时中又年轻,又英俊,还是一方首领,连夫人都要加意笼络,前途不可限量,如果能嫁得这样的夫婿,也算不枉此生了。不但教场上的女兵这样想,连夫人身后的几个女亲兵也有点意动。
高夫人想结成这门亲事,她转头对身后的几名女兵笑道:“你们练了这么久,不想下场去显显本领么?”她目光在慧珠和慧芬脸上徘徊,她们两个脸上也露出期待神色,显然想要下去一显身手。
忽然,慧英拱手道:“母亲,女儿新得了一匹好马,想要试一下这匹马怎样?”
高夫人一愣,她没想让慧英下去操练,但意料不到,慧英竟然会主动说出来。仔细看看,她神情坚决,不像是开玩笑,只好勉强笑道:“那么,就让慧英骑马转几圈吧!”
只见慧英出列,骑着一匹纯白的马奔向教场。这匹马浑身毛色洁白,高大健美,十分漂亮,辔头上的银饰,和骑马人身上的戎装在灿烂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十分威武。只见慧英在教场上兜了一个圈子,猛地拉弓射箭,一箭正中靶心。慧英的武艺和箭术其实不逊于慧梅,只是平时很少展示。此刻,只见她在马上不停射箭,箭箭射中靶心,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