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操劳,多谢了!”
范青连忙拱手道:“不敢,这是全体将士共同努力的成果。”
高夫人把酒喝了,笑道:“每个人有多大本事,功劳有多少,我心里都清楚,你不用推辞,我说你功劳最大,就是最大。”
范青一笑,把这杯酒干了。这台榭临水凭轩,周围美女环绕,实在大快胸臆。只是没有乐器伴奏,有些美中不足。很想把周王宫中的乐师叫来弹奏一曲,但他知道高夫人不好这调调,只好忍住。
高夫人道:“你和慧梅成亲之后,不用另找住处,就住在这王宫当中。”
范青愣了一下,连忙推辞道:“这不妥当,这王宫是权位的象征,只有夫人和闯王才有资格在这里居住。我和慧梅也住在这里,有以下犯上的嫌疑,会被人说闲话的。”
高夫人脸一板道:“谁敢说三道四?咱们闯营向来没有那么多规矩的,荒山野岭,都在一起宿营的时候多了,哪有人讲究?这王宫有一大半的房屋都空着,没人住,你们还要在外面另找住处,岂不是很浪费。再说,我是离不开慧梅的,她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的亲女儿,我一天见不到她都会想念她,所以,你们住的太远是万万不行的。”
“这个……”范青有些犹豫。
忽见高夫人叹了口气,低声道:“你李哥已经昏迷快一年了,每天我守着他,孤零零的,十分难熬。现在王宫这么空旷,我的心就更加孤单,所以我喜欢热闹,喜欢人多一点,这样我的日子也能好过些。”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中竟露出泪光。
范青知道高夫人年纪轻轻守活寡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心中一软,就答应下来,道:“也行,不过夫人可对众将解释,我和慧梅只是暂住这里。”
“太好了!”高夫人笑起来的样子像个小女孩。
几天之后,范青和慧梅正式成亲了,以现在范青的地位,婚礼自然是极为隆重,整个开封城都惊动了。结亲的队伍从周王宫接出慧梅在开封城中绕了一圈,又回到周王宫中。这一路上到处都在燃放鞭炮,庆祝范大将军成亲。
在周王宫中尤其隆重,在正殿之前的广场上摆了三出大戏,请的是开封城中最有名的三个戏班子,表演不同地方的戏剧,一台是豫西梆子,是给河南客人看的,一台是陕西梆子,即所谓秦腔,是给陕西客人看的,还有一个台子表演京剧,这是给普通客人看的。除此之外,在广场上还有杂耍、玩狮子的、玩旱船的,骑毛驴的,踩高跷的,城中所有流行的玩意都有。让参加婚礼的客人们大饱眼福。
慧梅凤冠霞帔,百褶大红罗裙、头上蒙着红绫帕,环佩叮咚,由慧英和慧灵左右搀扶,上了花轿。一队骑兵分作两行,打着各种锦旗,缓辔前导。后面跟着一班鼓乐,喇叭和唢呐吹奏着高昂而欢乐的调子,飘向云际。花轿后面是一队女兵,一律骑着骏马,马头上结着红绫绣球,十分威武整齐。
本来范青的意思,是喜事办的不必铺张,因为闯营的作风就是简朴节俭,慧梅也同意。只是高夫人不赞同,她总叹气说,自己成亲的时候,条件不好,十分简单潦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遗憾,慧梅是她第一个出嫁的女儿。而出嫁则是对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所以必须郑重其事,热闹一点,不可马虎。所以迎亲的队伍从王宫出来,在开封城转了好大一个圈子,在热闹的街市上走过,让开封百姓都知道范大将军的亲事多么隆重。
在封建社会,新娘在上轿前就得掩面痛哭,一直哭到中途方止,表示舍不得自己的父母和家人。慧梅早已没有了父母,也没有一个家中亲人,但是在上轿时也哭了。她哭是因为不能不想到她惨死的父母和一家人,特别是她想着,倘若父母还活着,亲眼看见她的出嫁,亲手替他料理一切,母亲和她将会是多么的幸福!她哭,也是在感谢高夫人,替她的终身大事想的周到,安排的妥帖。
当花轿在开封城转了一圈,重新回到周王宫的时候,她已经不哭了,隔着轿帘的缝儿偷看宫中热闹的景象。她想着自己孩童时期悲惨的命运,出来逃荒,家人饿死,自己无衣无食,像乞丐一样别人欺负,眼看就要饿死在道旁,幸好遇到高夫人,被她救下来,成了她身边的一名女兵。而今坐着花轿,鼓乐前导,轿前轿后都走着威武的骑兵和男女亲兵,那受人欺负侮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她心中充满了幸福和舒畅。
尤其是想到范青,她心中更是充满了甜蜜,范青在闯营中高高在上的地位,也让她受到更多的尊敬,想到以后闯营也许能在开封扎下根基,夺取明朝的江山,那时候范青封侯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时自己也会成为新朝的诰命夫人,光宗耀祖,该有多么的荣耀,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更加的激动。
这时,轿夫们已经把轿子抬入宫中居住的院子,院子里非常的热闹,大批的义军将领前来贺喜,战马成群,抬送礼物的亲兵往来如织,两班吹鼓手轮番奏乐。从院门到正厅,路中间铺着红毡。当花轿来到时,鼓声大作,两处挂在树上的万字头鞭炮一齐点燃,响成一片。
范青今日穿着戎装,腰间佩戴宝剑,披红戴花,从院子里迎出来。慧灵和慧剑下马,将轿门两边缝着稀稀的红线扯断,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