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也要带走,老弱儿童都要杀死。至于青壮男子要被抓走当成炮灰的,前几日,不是已经抓走了一批么!”
听霍婆子说的这么吓人,张家人都变了脸色。张成仁的妹妹德秀正好给霍婆子端一碗茶水上来,听到年轻姑娘都要被抓走,吓的手一抖,茶水都撒在桌上。
霍婆子见自己的话起到了预料中的效果,心中很得意,又添油加醋的道:“现在,开封城外的闯贼已经逃走了,唉!可怜那些被抓走的壮丁,也不知道上哪里当炮灰,也许他们的家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可怜啊!实在可怜!”
成仁的母亲想起德耀十多天了,没一点消息,也不知死活,不禁眼泪滴落,小声说:“可怜的德耀!”
香兰道:“城外的闯营军队确实撤走了,这话我听刘铁匠说了,这些人还让刘铁匠一起走,给他们打造兵刃,但刘铁匠不愿意离开开封,这才罢了!”
“你看看,我说的是真的吧!”霍婆子连忙道,但她对义军没有强迫刘铁匠一起走的说法有些不满,“刘铁匠是年纪大了,闯贼看不上他罢了,他若年轻些,还能不让他去做炮灰?”
霍婆子又叹气,“我刚才从王举人家回来,王举人的娘子还向我哭诉,说她女儿女婿回来探亲,结果正好赶上流贼抓壮丁,结果儿子、女婿都被抓走了,也十多天不知死活。听她的哭诉,我心里现在还很难过。现在开封城中这样的情况不知有多少!”
张成仁的母亲叹气说:“唉!家家户户,在劫难逃!”
张家人都有些愁眉不展,霍婆子趁机道:“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咱们虽然是小民百姓,但也不能坐以待毙,也要想些法子自救。”
张成仁叹道:“咱们都是平民百姓,人家手中有刀有枪,咱们拿什么跟人家斗,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霍婆子道:“唉呀!你这个秀才先生,读书读愚了!谁让你去真刀真枪的打仗了。‘斗’也要讲究策略,比如把城内流贼的消息交给官军,又比如等官军攻城的时候,咱们里应外合,偷偷打开城门,或者在城中做出点事情来,这也是‘斗’,实不相瞒,城中几个大的乡绅牵头,暗中窜连了一个组织,叫‘平贼会’专门刺探流贼情报,准备迎接官军,关键时刻,流贼凶性大发,准备屠城,这组织还有武器,能联合自保,你们想不想加入?”
听到这话,张家人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反感闯营攻克开封,希望官军能回来,收复开封城。但也从没想过,自己去做细作,暗中活动。
好一会儿,成仁的父亲才道:“霍婆婆,这事情还得让我们好好想想,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百姓,胆子很小,害怕闯营,也怕官军。成仁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长年有病卧床,香兰和德秀都是害羞的女子,这种事情我们是做不来的。”
霍婆子笑笑道:“我也不强求你们,只是因为咱们是好邻居,才随便说说。你知道牵头做这件事的都是开封城有头有脸的几名豪绅大户,如果帮他们做事,这好处是少不了的。而且真到了大祸临头那一天,你们没有保命的法子,可别怨我霍婆婆没告诉过你们。”说完,提着篮子告辞走了。
等霍婆子走了,香兰忍不住问:“成仁,咱们要不要也跟着霍婆婆去他的那个平贼会看看?”
成仁的父亲道:“外面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咱们也没弄清楚,万一不是霍婆子说的那样,咱们去和闯营作对,那可要杀头掉脑袋的。”
张成仁虽然反感义军,但也对霍婆子的话将信将疑,于是道:“霍婆子平时说话就着三不着两的,人品也不怎么靠的住,咱们还是看看再说吧!”
这时,又有人拍门,“张秀才在家么?”
张成仁走出屋子,打开院门,只见一个矮壮的汉子,五十上下的年纪,穿着长衫,头上带着万字巾,原来是住在东院的邻居,大相国寺外给人算命的王铁口。
张成仁把他迎进中间的客厅,王铁口向成仁的父母拱手问好,香兰和德秀因为是熟人,也没回避,二女福了一福,叫了一声“王大叔!”
王铁口坐下,道:“我看见霍婆子刚才从你家出来了,是不是对你们说了什么事情?”
张成仁把刚才霍婆子所说的话简要复述了一遍。
王铁口唉了一声道:“这坏心肠的女人,专门干些祸害邻里百姓的事,他说的话,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你们家就是不怎么出门,所以外面的情况也不了解,容易被她蒙骗。我在大相国寺前天天能看到闯营义军的红袖兵,还能看到闯营的高级将领呢!人家都是和蔼可亲的,从来不对老百姓凶神恶煞,更不会欺压百姓,他们军记很严,士兵作恶都要受到惩罚,我曾亲耳听过他们宣传的口号,不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你们听听,这不比官军强多了!而且义军还在开封城外放赈,救济百姓,据说义军在他们经过的很多地方都放赈,救济百姓是常事。”
张成仁的母亲道:“这个霍婆子也说了,别看他们现在这样,这叫假行仁义,收买人心。等他们一撤走的时候,定然会露出本来面目,要大开杀戒。”
王铁口笑了笑:“成仁娘,你可别这么说,我问过许多南来北往的行人,接触过闯营的人都知道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