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对咱们闯营、闯王做过什么?”
范青道:“不管以前他做过什么,现在他归顺闯营,就是咱们义军一员,是咱们的战友兄弟,我与他吃饭有何不可?”
李过忽然上前一步喝道:“他是咱们的仇人啊,你却与他称兄道弟?我问你闯王是被谁一箭射伤,现在还昏迷在床上?我问你,几天前的攻城战,咱们死伤了多少战士,是谁站在城头,杀害咱们的战友?”
范青冷冷的一摆手道:“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互有杀伤都属于正常。我们只谈公义,不论私仇。陈将军现在弃暗投明,真心诚意的投靠我们,帮助我们,这是壮大咱们队伍的好事,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既往不咎。”
忽听袁宗第一声暴喝:“我不管什么公义、私仇,我只知道闯王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是被这个人给害的,我今天非要杀了他不可。”说完唰的把腰刀拔了出来。
范青脸色一变喝道:“袁将军,你干什么,我范青是大将军,这营帐之中是中枢之地,你敢在这里撒野么!”
随着范青的这声断喝,营帐外面的亲兵纷纷跑进来,在范青身前站成一个圈子,将刘宗敏三人给围住了,每个人都手握刀柄,全神戒备。
李过喝道:“好一个大将军,勾结官军,和杀害闯王的凶手称兄道弟,你还是咱们闯营一员么?你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闯王和在开封之战中死难的战友?今天我非要杀了这贼人不可。”
说完也拔出刀子,向前迈了一步。只听唰的一声,范青的亲兵们一起拔出刀子,雪亮的刀刃形成一个白色光圈,围着刘宗敏等人,杀气腾腾。
刘宗敏瞪着挡在面前的蓝应城,缓缓道:“你是老八队的人,你敢对我动刀子?”
蓝应城在给范青当侍卫长之前,是老八队的战士,还是刘宗敏的属下。此刻,他特别紧张,在刘宗敏平日积威之下,浑身都颤抖起来,紧握着刀子的手都出汗了。
刘宗敏虎目圆睁,又向前逼近一步,这些亲兵的刀子距离他胸口不过数寸,所有亲兵一起紧张起来。端坐在桌旁,脸色阴沉的范青眼中也闪过一丝杀机,他一直都是想笼络刘宗敏这些老将的,但如果他们真要在这里动武,他也不介意将他们三人一起杀掉。这瞬间,亲兵们也感觉到了范青的杀意,一起举起刀子,等待命令。他们都是最早范青从河南带回商洛山的兵,对范青无比忠诚,并不惧怕刘宗敏。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得到消息的李岩和傅宗龙匆匆赶来,跑进帐篷。李岩身子一横,站在刘宗敏和范青亲兵之间,张开双臂道:“大家冷静,先各自退后一步。”
刘宗敏见范青保定了陈永福,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杀他了,便哼了一声,退后一步。范青的亲兵则一起看向范青,只见范青微微点头道:“都是自己人,不要舞刀弄杖的。”这些亲兵接到命令这才把刀子插入刀鞘,稍稍后退,蓝应城终于松了口气,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衣衫都被冷汗湿透了。
李岩向刘宗敏拱拱手道:“总哨刘爷,范大将军是夫人任命的大将军,统帅全军,他有权力招降官军中的任何人。至于招降陈永福是否正确,需要上报夫人,然后众将一起商议。如果错了,也得由夫人发布命令,惩处范青和陈永福。你这样直接向大将军兵刃相向,这是大大违反闯营军记的。”
刘宗敏哼了一声,他是负责闯营军记的,当然知道这么做不妥,只是刚才气昏了头,才一怒之下,硬闯中军大帐的。
李岩又道:“总哨刘爷如果认为范大将军有什么错误,可以向夫人申诉,夫人自然会主持公道,你用刀子威胁大将军算是什么?试想,你得属下一个小校尉如果闯入你得大帐,对你动刀子,威胁于你,你会容忍么?请总哨刘爷三思。”
刘宗敏也冷静下来,他哼了一声道:“我自然会找夫人申诉的。”说完转身走出大帐。
李过在走出大帐之前,用小眼睛狠狠的瞪了范青一眼,伸手指着他和陈永福,道:“你们等着!”
等刘宗敏三人走了之后,范青挥手让众侍卫退下,这才猛地在桌子上一拍,恼怒的道:“混账!简直是混账!”他也很生气,站起来,背着手在大帐中走来走去。
陈永福站起来,拱手道:“大将军,如果你很为难,可以随时取走永福之头。我陈永福一点也不会怨恨大将军的。”
范青一摆手道:“陈将军,我说过要保全你性命,就一定会做到,请你放心,就算我和这些老将翻脸,甚至和夫人翻脸,也在所不惜。”
见范青对自己如此之好,陈永福心中感动,喉头哽咽,只是拱拱手,没说出话来。
范青对陈永福道:“陈将军劳累一天了,可先回去休息,今晚我就会去找夫人说明。”
陈永福拱拱手,退下了。范青喃喃道:“这群老将真是跋扈,无法无天,不打压他们怎么能行?”
傅宗龙道:“大将军现在军权在握,开封城又已经攻打下来,也不用借助这些老将的威名了。我看不如趁此机会,夺了他们的兵权,如果他们不服,就借机杀了他们,消除隐患。“
范青想了想,摇头道:“这样不好,虽然暂时没有大战,不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