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错?我为了咱们闯营的事业,为了挽救天下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来攻打开封城,有什么错?”
在范青的怒斥下,李古壁哑口无言。只听军营后面,有许多人七嘴八舌的叫骂:
“让大将军进营,把你们手中的破铜烂铁拿开。”
“他娘的,李古壁你凭什么拦着大将军。”
还有人高喊,“咱们都是兄弟,都是一家人,不许当叛徒。”
范青冷笑着大步上前,前面的士兵不敢阻挡他,纷纷后退,挤压着后面的士兵,登时人丛一阵混乱,范青就如被一丛雪亮刀剑包裹的漩涡,不停向前,最后进入了军营当中。李古壁也被人流裹胁着一块进入,他口中喃喃咒骂,却也身不由己。
到了营地的校场上,范青走上旗杆下面的一个台子上,白鸣鹤和亲兵们围绕旗杆站了一个圈子来保护范青。
这时候,整个营地都惊动了,所有人都从营房跑出来,有曹营的人,也有老八队的战士,都站在校场上,黑压压一片,有上万人。
这些人都默默站立,眼神冰冷,有许多人把手放在刀剑的柄上,随时拔出来砍杀,沉默压抑且杀气腾腾,这还是范青第一次在自己的军营里感到这么大的敌意。远方攻城的炮声隆隆作响,好像天边的闷雷一般,连续不断,给校场上的气氛更增添了几分压抑。
范青目光在人丛中扫过,这些人中老八队的战士大多都能叫出来名字,曹营的人虽然叫不上名字,但也都认得长相。
范青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各位兄弟们,请容许我范青说几句话,然后你们再决定是走是留,好不好?”
校场上大多数士兵都是一脸戒备,或面无表情,只有少数人稍稍点头。
范青接着道:“我在闯营这几年,经过很多次激烈的战斗,出生入死,面对过很多凶恶的敌人,有杆子,有官军,也有别的坏人。可这还是第一次,我面对自己人的哗变,自己人的反叛,原来的兄弟却要成为我的敌人,我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
范青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微微露出一丝伤感,继续道:“老八队的兄弟们,你们是最早追随闯王起义的陕西人,随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为了闯王上刀山,下火海,那怕丢掉性命也无所畏惧。那么多农民起义军,你们为什么只对闯王一人忠心,仅仅是为了跟着闯王混一口饭是吗?我想不是的,你们是被闯王的忠义之心感动,为他解救天下受苦受难百姓的理想所感动,为他建立一个公平正义,没有压迫的新王朝所激励。为什么,只是四个字‘感同身受’,咱们都是受苦人,都痛恨这黑暗不公的世界,都想挺直腰杆堂堂正正做人,对不对?”
虽然校场上没人回答他,但老八队的战士大多微微点头,范青的话是说到他们心里了。
范青接着道:“闯王现在昏迷了,但还有夫人,我们闯营的大旗也没有倒,我们救世济民,救苦救难的信念没有变。我想问你们一句,我范青遵从夫人的命令,去攻克开封,为了救助河南百姓,也为了给咱们的部队筹措军饷,这有什么错,凭什么就说我范青是叛徒,请问,我反叛谁?”
范青微微摇头,接着道:“咱们本来就是情同手足,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兄弟,在这攻城战最紧急的关头,咱们应该出现在战场的第一线,携手作战,奋勇冲锋,用自己的身体为战友挡箭,挡住刀枪才对。可是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你们要同李古壁一同另立山头,分裂闯营,破坏咱们攻打开封的大计,我想问,你们就是这样忠诚闯营的么?就是这样忠诚闯王和夫人的吗?如果闯王现在醒来,看到他最得力最亲密的部下都反叛出了闯营,他会高兴,会开心么?”
一连串的质问,让老八队的战士都羞愧的低下头,王忠全忽然站出来,拱手道:“大将军,我们错了,我们不应当跟着李古壁哗变,请你原谅我吧!”
范青点点头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们能悬崖勒马,咱们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既往不咎。请老八队的兄弟们站到台子下面来!”
王忠全第一个走到台子下面,转身面对校场中的队伍,表示他是守卫范青的一员。老八队的人在他的带动下,纷纷走到台子下面,背对范青,面向校场。转眼间。走到范青这边的人越来越多,既有老八队的人,也有一些后来的战士,甚至还有少数曹营的士兵,一共一千多人。
范青微微点头,自己这番话还是有效果的,再看校场上,剩下的**千人,几乎都是曹营以前的人马。
范青向剩下的人朗声道:“剩下没过来的兄弟,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想法,你们是曹营的人,后来加入闯营。我跟你们讲过,闯营的规矩是不论什么人,以前是百姓、杆子、官军,只要加入闯营,遵守闯营军记,那么就是兄弟,就是战友,就是生死与共的朋友。我范青作为闯营的大将军,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我绝对没有把你们曹营当成炮灰的打算,你们能信么?”
校场上曹营的士兵一阵沉默,一名士兵高声道:“大将军,都说一会儿要佯攻北城墙,要送一批炮灰上去吸引官军主意,你能保证不用我们曹营的人马?”
范青正色道:“这位兄弟,既然你们加入闯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