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这么近,难保密县守军不会发现。
一刻钟之后,众人已经到了距离密县一里远的地方,从这里有一条岔路,向南直奔密县北门,向东则是开封方向。
前方有一条山麓,山麓虽不高,但树木浓密。大路沿着山麓一侧而行,刚走到山麓前,忽听到山麓上的密林中一片呐喊声,只见数百乡勇举着大刀、红缨枪之类的武器,从山麓上冲下来。
范青让丁国宝分出二百骑兵迎战,剩下的人集中到一起面向密县北门,刚刚列阵完毕,只见密县北门打开,嘭的一声炮响,数百人冲出城门,向众人冲杀过来。这两支人马都是乡勇,没穿号衣,有穿的也在前胸有一个“勇”字。他们战斗力不强,但胜在人多。从北门冲出的这群乡勇,分成左右两支,每支后面有一个土豪在后督战。左右包抄,似乎想一下子就把眼前这股敌人全部吃掉。
丁国宝带领三百骑兵,来回纵横驰骋,杀的这群乡勇哭爹喊娘,所到之处纷纷后撤。但他们人多,又有土豪在后面督战,尤其是看到高夫人身边有许多女兵和辎重,想要抢掠年轻妇女,抢夺骡马辎重,一时间并不逃跑溃散。
红娘子皱眉道:“母亲,你在这里督战,我率领二百亲卫在前面开路,杀散这些乡勇,回来接你。”
范青立刻阻止,“那名被俘军官所说的陈永福的标兵还没出现,显然敌人留有后手,在等待时机,咱们一定以保护夫人为主,不可轻举妄动。”
这时,丁国宝已经把这群乡勇驱散,于是护着高夫人的中军一面战斗,一面向前走。忽然,又从北门冲出数百乡勇,与刚才溃散的乡勇合为一处,刚才溃散的乡勇也返身杀回来,丁国宝的骑兵登时又陷入到苦战当中。
红娘子不得已只得分出一百亲兵,亲自率领支援丁国宝。高夫人则在剩下亲兵的护卫下继续向前。忽然,从山麓上的密林中,又冲出一支人马,这支人马有一百多人,全是骑兵,铠甲闪亮,刀枪寒光闪烁,从山麓中向下俯冲下来,这些骑兵默不作声,沉默中带着一股杀气,与义军以往见过的任何官军都不同。
范青经久训练,立刻警觉,大喝,“小心这支骑兵,快来保护夫人。”
果然这支骑兵冲过混战的人丛,直向高夫人冲来。丁国宝等人居然拦不住他们,被他们冲破战阵。范青知道不能任由他们冲击起来,大喝一声,“跟我来!”率领剩下的这一百多亲兵,拍马向前急冲。
两支骑兵对冲,隆隆蹄声中,两支骑兵撞在一起。范青和对方骑兵首领交错而过,范青手中长刀是闯营铁匠模仿戚家军战刀打造的,既锋利又有韧性,和对手的长刀在空中相交击,碰出一溜火花。刀剑分开,二人拨转马头再次交手,两支兵器在空中划过,范青直觉眼前寒光一闪,他用力向后仰头,几乎身体平躺在马背上,同时手中长剑依然凭感觉挥出。
范青只感觉对方的刀剑几乎是擦着自己的面皮而过,一股寒气针砭肌肤,让面部的皮肤都战栗起来,好险!不过,自己的长刀似乎划中了对方的手臂。对面噫了一声,显然对范青这种姿态,还能精准出刀十分惊讶。
两匹马再次交错而过,范青直起身子,只觉的心中怦怦直跳,好惊险,自己若不是平时勤于练习,反应稍慢一点,只怕刚才就被划中脖子了,这人绝对是个久经阵战的老将。
范青低头看自己的刀尖,上面微微带着血痕。抬头看那人手臂上甲片碎了一块,有血浸出。这人三十上下的年纪,相貌精干,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好刀,好武艺!”那人吃了小亏却不以为意,道:“你叫什么名字,在闯营中不会是无名之辈吧!”
范青却已经猜出他是谁了,冷笑道:“你是陈升!是陈永福的家丁?”
陈升脸色微变,冷笑道:“小子知道挺多!吃我一刀。”
陈升大刀当头砍落,范青举刀横撩将他的刀子架住,发出当的一声大响。范青用力将他的刀子推开,一刀向陈升胸口刺去。陈升大刀横切,将范青的刀子挡开。这时俩人的战马已经转了半个圈子,再转回来时,二人又是同时挥着刀子砍向对方,又是当的一声大响。论力量陈升稍占上风,他的刀子较沉重,也占了不少便宜,范青刀子模仿戚家军的军刀,刀刃较窄,有点日倭武士刀的意思,他不以力量见长,而是刀法轻灵,专门刺对手要害。
只见俩人再次战到一起,刀光闪烁,各逞平生绝技,刺、挑、砍、抹,挥,只听兵刃相交,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一时间旗鼓相当,分不出胜负。范青越斗越是心惊,他这两年勤练武艺,在商洛山中经常和李自成对练,自觉现在算是一流武艺了,可对阵这陈升也不过是个平手。要知道陈升不过是陈永福的一个家丁,难道陈永福的属下都这般厉害么!
周围的骑士也在混战,一时间也是分不出胜负,陈升的属下战斗力不俗,显然都是勤于训练的老兵。而高夫人这一百多亲卫都是陕西老八队的人,出生入死,久战精兵。双方平时都很自负,瞧不起作为对手的流寇或官军,此刻忽然遇到这么强的对手,都感觉很吃惊。
高夫人站在一座小山丘上,身旁只有七八个女兵护卫,看看混乱的战场,心中暗自吃惊,自己只不过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