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对剑有兴趣?”
穆时表现得十分大方,
“我教你套凡人能练的剑法?”
“不了,我比较习惯用别的武器。”
贺兰遥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剑上,
“我只是想问,这就是碧阙吗?”
穆时点点头:“是啊,无刃剑碧阙,你要不要拔出来看看?”
贺兰遥觉得奇怪:“我听闻剑修爱剑如命,不会让配剑离身半刻。剑尊飞升时,竟然没有将碧阙带走吗?”
“我也想不通这件事。”
穆时的语气有些复杂,
“他老人家飞升的时候,
不带乾坤袋就算了,竟然还把碧阙扔下来了。你们说他想干什么?他是个剑修吗?”
景玉问:“……那曲师伯是空着手飞升的?”
“没,他带东西了。”
穆时挽着剑,半笑不笑地呵了一声,
“他带了一张纸。”
景玉:“啊?”
贺兰遥也觉得离奇:“什么纸?”
“我也想知道是什么纸。”
穆时觉得曲长风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什么纸能比跟了自己两百年的剑重要啊?”
景玉问:“这就是你要问天机阁的问题吗?”
穆时点了点头。
“说起来,穆仙君。”
贺兰遥瞅着她,问,
“你这不是有剑吗?为什么还要寻剑?是觉得无刃剑不够锋利吗?”
穆时否认道:
“锋不锋利不怎么重要,在我手里,筷子也能杀人,我只在意剑够不够坚固。”
贺兰遥问:“那你寻剑的理由是?”
“碧阙剑这剑,就先不说剑身有多好认了,无刃剑,独一无二。它的剑鞘和剑柄也被临摹,画在兵器谱上了。”
穆时抱着剑叹气,
“我带着这剑出门,谁都知道我是穆时,没隐私啊。”
好吧,这的确是个问题。
看不惯曲长风的人肯定很多,要是他们知道穆时的行迹,说不定会想方设法地加害她。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就算是大乘期,可能也会栽在阴招上。
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贺兰遥总觉得以后还是她算计别人比较多。
景玉拿着《鸳鸯集》,抬头看着天,有些出神。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景玉摸着书封,
“书上说,镜观佛子是个很善良,很温柔的人,见到雀鸟的尸体会落泪。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穆时瞧着景玉手中的书。
“师姐,人是会变的。”
穆时伸直了腿,放松筋骨,
“没有爱上公主时,他是佛,佛嘛,就是温柔又慈悲的。可是当他爱上一个人,走下佛莲,他就不再是佛了。”
“爱上公主,抛却责任殉情而死,失去佛子的身份,不再受佛法拘束,作为亡魂游离一百多年。他从无私的佛变成了有私心的人,又从人变成满心执念的恶鬼。”
“一百二十多年的时间,发生这样的转变,也不算是变化剧烈。”
穆时顿了顿,说道,
“让本该红尘之外的人,懂得常人的七情六欲,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人就该永远坐在佛莲上,不入红尘,不懂红尘。”
贺兰遥侧头看着穆时:
“无情道修士还懂这些吗?”
“可能是追她的人太多了。”
景玉揶揄道,
“被追出
感悟了。”
“无情道怎么了?无情道又不是傻子。”
穆时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
“师姐你劝下你们峰里的人吧,那种喊着‘我有钱,我一定给你富贵的生活’的人太多了,我知道你们丹修有钱,但换个剑修钓吧,我真的不在乎钱。”
贺兰遥更惊讶了:“剑修不在乎钱?”
他是中州人,以前也常在中州活动,见过天剑阁和万岳剑楼的剑修。
剑修最喜欢拜访的地方是天铸阁,去天铸阁一定要带的就是钱,所以大部分剑修的腰包都被天铸阁掏空了,甚至倒欠一屁股债。
有些剑修恨不得把“我很穷,快给我钱”贴在脑门上,还有自己把自己送上合欢宗求包养的。
在贺兰遥的印象里,剑修、剑、钱,这三个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景玉想起穆时扔掉钱包买不到梨子的事情,憋住笑,说:
“我们旁边这个剑修有点特殊。”
穆时抱着剑点点头:
“我可是问心剑的剑修,怎么可能不特殊?”
穆时抬头看了看天色,又低下头,从乾坤袋里往外拿东西,问:
“你们会玩七星棋吗?”
景玉摇了摇头:
“你怎么还玩起游戏来了?”
贺兰遥问:“你会玩中州的游戏?”
“明决教的。”
穆时把棋子递给景玉,
“师姐,我教你吧。”
穆时低着头,自己先下了一枚棋子,说道:“师姐,你把你的棋子下这里……”
景玉依言落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