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息结合幸福小区的建筑分布慢慢变得具象化。老人的笔在地图上不断标注着, 每一处都密密麻麻布满了危险的印记，乍一眼看上去竟然没有任何地方能够落脚。

老人神情不变，他朝着一个人招了招手, 青年沉默又恭谨地站在他的面前，老人拿起手旁的一本笔记本, 干瘦的手指摸了摸书皮，笑着递给他, 平静地道：“这里算是我这些年对诡异的研究成果，好几个污染区的数据都在这里。”

青年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被老人打断了。老人慈祥的目光总是平和又充满力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一生收过好几个徒弟, 你不是其中最出挑的，也不是其中最勤奋的, 却是里头最固执的。”老人说到这里还笑了一下,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交给你一个实验方向, 你固执己见，撞得头破血流都不肯更换课题。实验室你的好几个师弟都毕业了，就只有你还在死磕。”

青年也想跟着笑一下，可不知为何，嘴角的弧度还没有动, 眼泪却落了下来，在眼镜片上晕染开来一片云雾。

“这是个很好的品质。”老人道, “尤其是在这种没有希望的年代。我希望你能带领高等研究院。笔记本里不仅有这些年的研究成果，还有高等研究院内所有实验室的密码。”

“好。”

这个好字他说得支离破碎。老大一个人了，伏在老师的膝前哭得涕泗横流。

“你是我最信任的学生，交给你我很放心。”

老人想摸摸他的脑袋，但又看着那稀疏的头发, 院长嘴角抽了抽，果断拍了拍肩膀以示师徒情深。他低声道，“愿文明永存。”

“愿文明永存。”

等到出发的时候，身穿一身紧身衣的程悦偏头问李老，“院长，杨师兄真的是您最信任的学生吗？”

“当然。”老小孩促狭地眨了眨眼睛，“现在我只剩这么一个学生了，当然得说点好听的哄哄他啊。他倔起来就跟头小毛炉似的，说话冲得能呛死人。他最优秀的品质哪里是固执啊，分明就是好骗。”院长感叹道，“真不知道当年怎么过的博士考试？”

“？”

可怜杨师兄哭得肝肠寸断。三十好几的人了，愣是哭得旁人拉都拉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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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楼今天依然是很安静祥和的一天。

一双肤如凝脂的长腿搭在茶几上，茶几上现在满满地都是各式各样的饭菜，冷盘热盘每一样都宛若艺术品般。穿着围裙的男人在客厅进进出出，每次都端着一盘菜。

乌龟吃得不亦乐乎。

“天啊，他这是转性了吗？为啥突然还给龟龟我准备这么多好吃的？要知道以前他都只知道支使我干活，从来都不肯给我吃东西！”它嘴一秃噜，反应过来感觉龟壳都凉飕飕的。它偷偷摸摸看了眼宿主，还好宿主没仔细听。它松了口气。

美人懒洋洋的卧在沙发上，朝着男人伸手。

男人端着一盘红烧肉，在她手边蹲了下来，眼睛痴迷地盯着她露在外面的皮肤。肉肉，香喷喷的肉肉，他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目光却依旧忧郁。

“想啥呢？”

“想肉。”

涂绮思没好气地轻轻踢了他一下，他一动不动，委屈地道，“你最近都瘦了零点四斤了。你都宁愿把这些肉肉浪费掉都不愿意给我吃。”他双手将红烧肉举高高，主动伸出自己的第三只手拉起她的手，深情款款地道，“答应我，多吃点，千万不要减肥。”

他的第四只手背在伸手，熟练地翻开了一本霸总小说，然后伸出自己的第五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棒读着霸总语录，“女人，不准忤逆我！”

龟龟嘴里叼着的饼干落地了。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手熟练得反客为主，拉着他的手就是亲了两口，“你真是太可爱了。”

太可爱了？男人犹如触发了关键词般，数十双手刷的从背后伸了出来，每一双手上都是一本小说，各色各样的封面揭示了它们种类的丰富。一瞬间，书页翻动的刷刷声不绝于耳。面前的男人顶着巴掌印和红彤彤的脸蛋，继续棒读，“可爱？不，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说完这句话的污染源忽然放下书，凑上来索求亲亲。它索求亲亲的姿势相当标准，仰着脑袋，闭着眼睛，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亲他，只是低着头仔细注视这他。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的男人睁开了眼睛，疑惑了一会儿随即给出了一个了然的眼神。涂绮思看着他站起身，一把把乌龟甩到了厨房，厨房门应声关闭。然后后乖乖地回到原本的位置，闭眼仰头。

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把涂绮思笑得不行。

厨房内传来了某只生物骂骂咧咧的声音和凄厉的刮门声。

她却依旧没有亲亲的打算，只是摸着他的脸颊，头抵着头，问道，“你是不是认识那只小东西？”

它抬眸，不满地哼了一声，才回答道，“不认识。”

它像是患了肌肤饥渴症般，被她安抚地摸摸那一丝不满就消失了。“但是很熟悉，还特别讨厌。”它重点强调了后半句。

没错，每个世界的他都很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