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当暗卫难啊。
其实,暗卫相当于奶妈的角色,最忠心,可以为主上去死那种,最重要是有求必应。那么,当然要满足主上的任何愿望。也当然,包括给大长公主烤栗子对吧。
在“满足上头的要求”时,万一有大长公主看不上的栗子,比如不够圆润,卖相不够好的,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就应该吃掉的。
他这是一心为公,替主分忧。
对,没错的!
这么想着,人已经单膝跪了下去,拿起自己的家伙什,咳咳,就是随身的短刀,杀人很锋利那种,插入火灰之中,熟练而技巧高超的翻动。一边把很圆的挑到一边,进献给大长公主,一边把看起来黑乎乎,但必须好吃的,扒拉到自己这边。
贵人嘛,买东西只求最贵,不求最好。吃东西也只求好看,不求美味。
“属下自然听说了,倒是和最初的版本差别不大,还夸张邪乎了不少。”一边心里给自己加戏,难为他,还能一边认认真真的回答。
啊,大冬天的吃烤栗子,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小心。”看赵平安伸手要拿栗子,百忙之中还非常尽职尽责地连忙阻止和提醒,“才烤好,热着呢,会烫到您尊贵的玉手。”
赵平安诧异地看着阿布。
热得不能吃?那为什么他已经吞掉两颗了?偷吃没关系,好歹嘴上的黑迹也擦一下呀。
“最初的版本?原来你也是知情人。”赵平安转过头,免得看到阿布的样子想笑。
她可是来谈正事的呀。
“我主上是很信任我的,他忙起来,很我事需要我去联络。”阿布隐约有点骄傲,必须吃三颗以上的栗子才能压下自满的情绪。
“那……其实……属下在军中的时候是有官职的,相当于主上的副手之类的。”他很诚恳地补充,“这些小事一经吩咐,属下必能圆满完成。”
哎呀不行,还得再吃点东西堵嘴,怎么这样多话?连机密也说了,一定是肚子空空,人飘飘然了,要不得呀要不得!
“失敬了啊军爷。”赵平安终于忍不住笑,又调侃一句。
阿布咳了起来,差点噎死自己。
赵平安下意识的拍拍阿布的背,他自己也没留意,毕竟栗子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好下咽。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做的,难得这‘天兆’出现得如此毫无破绽。”赵平安的眼睛盯着地上的栗子,轻声道。
“我马上传信,让我主上来一趟。”阿布知情识趣的,立即明白了。
人家大长公主不是想听他说,是想他主上说。
然而又犹豫了下,“可是我听主上说,看大夏那边的动静,时间很紧,大约半个月之后就要出征了,万一他没有时间……”
我们已经有数月没有单独见面了呢。
赵平安差点念叨出怨念,好在忍住了,只道,“黄河开河鲤鱼的异相,我猜不几日就压不住了,必定提上日程。我算了算,那块神迹黄玉板要送上京,只怕很快也要到。历史上大凡遇到这样的事,朝廷都会派大员出城,亲自迎接祥瑞。而今次,那黄玉板天示的是先帝恩德,论理该新皇去亲迎。这样大的场面,需要最强大的臣子保护,到时候你主上……”
阿布又明白了。
皇帝亲迎,他主上再忙也得护架。
而这种重大的场合,大长公主也可以出席的。那时,两人不就有机会见了?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和时间。
咦,怎么像偷*情似的。而他做的事,又像是贴身丫鬟做的。
唉,可怜他如此人才,却只能安排些小事,太浪费了。不行,多吃几颗栗子,补补他心上流尽的热血。
“大长公主,您的意思,属下必会转达。”他再度点了点头。
这人,真是能把天聊死呀。
本来还想问问他主上的情况,毕竟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知道不少事。但眼见,没有话题可以继续下去了。
赵平安怨念加深,却也只得站起来,抄了几个栗子,转身走了。
几日后,不出她所料,河曲县县令的奏章终于通过通政司,上达天听。
朝堂上,大臣们不出例外的吵成一团。
一派认为这是妖言惑众,不过是河曲县令为了掩盖自己失职,丢失开河御供鲤鱼而找的借口。
另一派却认为当日众目睽睽,那半人高百来斤的大鱼是真的,浮冰流光也是真的,这么多民口,怎么可能统一口径,毫无二话?再者说,那鱼王逃走也有当地驻扎的军士们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是假的?
既然是天降祥瑞,就必须依礼相迎,否则就会酿成灾祸,反受其累。
一派说,这是有心人为之,必定居心不良。
另一派就说,倘若不闻不问,给大江带来灾祸,谁来承担罪责?敢问对方辨友,难道是藏有私心,不想大江国盛世将临?
这话谁敢接?说自己是敌国奸细吗?
所以虽然祥瑞派人少官微,冷静派人多势大,但祥瑞派帽子扣得足斤足两,还手握着民心所向,冷静派实在扭转不过来。
于是,彼此僵持住了。
九哥儿赵宸坐在龙椅上,对大臣们争吵不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