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慕紫苏又见到一个身着白色襦裙的女子大步走来,文景愣是没拦住她。
她跪在龙汲君面前道:“启禀侯爷,今日之事,家父已有妙计。特让小女前来,领兵请战!”
这就是魏春阳待字闺中的小女儿,魏汀兰。
她从生下来,就有一个使命,便是为了族人成为龙汲君的后宫佳丽。
叶云商冷笑道:“以魏姑娘的身手,还是别去丢人现眼了吧。”
魏汀兰表面柔弱,却毫不示弱的道:“玄策府的事儿何时轮得到叶家插嘴了。”
慕紫苏和龙汲君听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直到龙汲君道:“别装哑巴了,本王知道你早有了心思。”
慕紫苏受宠若惊,“我帮您吃掉他!”
“你不必告知于我。需要什么,便去找文景,就说是本王的命令。”
慕紫苏粲然一笑,“是!属下遵命!”
龙汲君看着她的背影,他很期待,她又能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随后,他没有理会两位姑奶奶的纠缠,大步离开了。
叶云商和魏汀兰二人也不吵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她们从未见过龙汲君这么久的凝视任何一个女子。
龙汲君不是很讨厌她来着吗?
长生宫的无极阁内满堂寂静,只有咔嚓咔嚓嗑瓜子的声音。慕紫苏,顾修缘,唐惊羽,御七杀和燕辞,五个人围在一片残影石前,不一会儿,传出龙汲君的影响和声音。
几个人开始揣测,龙汲君到底意欲何为,是真想打羲和宗门,还是只是看长生宫的态度。
顾修缘道:“该不会侯爷想借离恨天之手帮他铲除眼中钉吧,他分明知道,仅凭咱们长生宫是不可能对抗羲和宗门。”
御七杀道:“如果长生宫不做,就会和龙汲君之间生嫌隙。”
在四御跟前做事,不需要你有多大本事,听话就是最大的本事。
燕辞道:“也会予人口实。据我所知,龙汲君收长生宫一事,触及了他门下许多人的利益。玄策府乃九州正义之师,他们从不和魔道人有瓜葛。”
唐惊羽煞有介事的沉思,“我觉得……”
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他,他憋了半天才道:“侯爷是不是便秘啊。不然他为啥一直沉着脸啊。”
???
慕紫苏道:“大修也会么?!”
燕辞道:“我听说过,有。”
慕紫苏挑眉道:“估摸着还有人欠他八百吊不还吧,不然怎么天天不高兴。”说着,她跟唐惊羽拍桌大笑起来。
突然间!燕辞眼神变得犀利,向众人动了动嘴。
有人,监听!
能不动声色的进入长生宫监听他们谈话的人,就是龙汲君麾下的踏雪斥候,专门负责探听秘情和暗杀。在枯草之弈时,他们早就奉龙汲君之命调查清楚了护国天师的身份,但龙汲君就是想看肖贤的笑话,便没有声张。
如今一个小小的饕餮,在侯爷面前也是无所遁形。
而龙汲君此时此刻也通过踏雪斥候手中的通天镜,将他们说自己坏话的嘴脸,全都尽收眼底。
一时间,场面十分尴尬。也不能不说话,否则就让龙汲君知道他们知道自己被监听了。
说时迟那时快,顾修缘急中生智,抄起摆放在无极阁的那盆石榴花,就开始吹,“咳,此物当真精美绝伦,只瞧一眼,便再移不开眼睛。紫苏,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我这一天不看它,心里就很不舒爽!这石榴花绝非凡间之物!”
燕辞艰难的,嗯了一声。
唐惊羽:“没我做的好看啊。”
???
随着唐惊羽被众人一顿暴揍,燕辞低声道:“他们走了。”
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顾修缘把石榴盆景放回去,抹了把汗,神色沉重道:“玄策府拨给长生宫一批修士,那魏将军却不给咱们绝对的控制权,此举看来也是为了监视长生宫,以防长生宫趁机夺取羲和宗门的法宝神器。”
他觉得,这次慕紫苏不该冒然接锅。
那几个觊觎玄策府后宫的佳丽们赋闲作乐,曲水流觞时,聊起了长生宫的事儿。明面上谁也不说,都是想看长生宫的笑话。
“那妖女倘若动用离恨天兵力去打紫微门派,魔尊回来了恐怕没法交代。”
“姐姐您多虑了,无上魔尊纵然宠着她,妖女也没有调兵遣将的权力。”
“此事不成,那乐子又要大了。侯爷怎会留一个无用的棋子在身边。”
龙汲君必须时刻提防着慕紫苏,不管他对她有怎样奇怪的情愫,玄策府的利害都是当先的。长生宫更是在龙汲君的掌控和监视下压力重重,倘若不动用离恨天的力量,长生宫一分胜算都没有。
来到羲和宗门不远处的山峦上,慕紫苏叼着根稻草向下眺望。崇山峻岭中险象环生,断崖如剑,将门派大阵紧紧环抱。
静谧的山林间风声烈烈,她半眯着眼睛,不知在思量什么。
不能让龙汲君安心,是她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