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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笑拿起身边的竹篮,递给顾修缘,脸红红的,“修缘,这是我亲自给你做的,你爱吃的玉米馒头。我、我记得汤圆也喜欢吃。我知道你现在什么珍馐海味尝不到,可……还是请你收下吧。”
慕容笑如今在他面前,倒变成她笨嘴拙舌了。
这点小事,顾修缘还是不会薄她面子的,便接了过来。
慕容烈笑道:“武道大会那场比武可真精彩啊,过去我修炼坐忘论时本还想着何时能再来找你比武,如今的我只有黄金阶,已然没有这个资格了。”
果然人生在世,当如他一般,做个君子。
顾修缘依旧淡泊又宽容的笑笑,“若我得了空闲,你来长生宫与我切磋一二也可。”
慕容烈苦笑,“还是算了,本少爷可不想让人看笑话。”
寒暄几句后,姐弟俩离开了,慕容笑刚走出几步,忽地回头,深深的望了顾修缘一眼。
太子死后,太后去了行宫养老。慕容笑在宫中无依无靠,向当今懿德太后赵约罗请命,回到苍梧郡家中照顾母亲。
乘着马车离开皇宫时,她回首望向那坐落在磅礴的金色夕阳里仪容万方的皇宫,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
这么多年来她为了母族的荣华富贵淌过苦海,机关算计,忍辱负重,获取太子的宠爱。到头来,也算不过天意。慕容家被屠,太子被害,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啊。如今她一无所有,孑然一身,可只要她想起年少时倾心的道君,心口处便滚烫了起来。她摸着胸口,眸光闪闪,轻轻的笑了。
过去慕容笑的母亲听闻她要嫁给顾修缘时,是一百个不乐意,死活看不上那个没前途的小道士。现在慕容笑在家中时,母亲整日在她耳边叨叨,三句话不离开长生宫那位瑶光君。
“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整日魂不守舍不知在想什么!那长生宫就离苍梧郡隔着一条江,你怎么就不能去找顾长老叙叙旧。真以为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了?还得让人家八抬大轿来娶你?你现在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了,总要为自己后半生考虑。再晾着,那长生宫的门槛都要被向瑶光君提亲的姑娘们给踏破了!”
慕容笑整日魂不守舍的原因,就是因为瑶光君。她回来后就四处跟七大姑八大姨打听顾修缘的事儿,得知他至今未娶,她有些窃喜,却更加忐忑。
她已不是清白女儿身,曾经又那般伤过他……如今他又是名动四方的瑶光君,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正巧这时慕容烈回来了,她才鼓起勇气去再见他一面,无论如何,也要当面同他道谢。哪怕只有一面。
只是见了这一面,就覆水难收了。
第二天,慕容笑就打着修习坐忘论的名义去听顾修缘讲经,望着那端方清俊的身影,莲花冠高拢墨发,从容淡泊,不疾不徐逐字逐句的讲解个中深意,只觉他已有名师之风范。
每每下课,她便挤进簇拥在他身边的弟子们,向他询问心中疑惑之处。
慕容烈没再出去闯荡,在苍梧郡镖局里找了个活儿干,那日出去运镖时受了伤,慕容笑帮他疗伤耽搁了,她急急忙忙跑来桃李书院,人已经散了。可她却透过长窗,远远的看到了一个身着苗疆服饰的红发少女。
那红发少女坐在案几旁缠着顾修缘要让他讲坐忘论,“我不管,你不是夫子吗?就当传道解惑嘛,我要听我要听。除非~你口中的众生平等都是假的!”
顾修缘被她说得头大,却还是很耐心的帮她一一讲解。
红发少女心思全没在坐忘论上,她坐在案几旁托着腮,傻笑着看着他专注又正经的样子。
顾修缘抬眼,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心不在学习上,道:“今日便到这里,祝姑娘明日请早吧,贫道一会还要出去和慕掌门做任务。”
他刚要起身,红发少女挽住了他的宽大衣袂里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扬起脸笑嘻嘻的道:“我也要去。”
顾修缘匆忙抽出手臂,理了理衣襟低声嗔怒道:“胡闹,光天化日之下,你怎可——”
“怎可亵渎道君?”她细长的凤眸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被我亵渎得还少吗?”
提起这件事,顾修缘气不打一处来,眸子里寸寸冷了下来。那种无形的威慑力,饶是这天不服地不服的祝灵儿,也会忌惮几分。她知道他生气了,便别过脸嘟着娇艳的双唇道:“好啦好啦,以后不提就是了。你让我跟你去,保准旗开得胜!”
这时,她用余光一瞥,就看到了窗外一直盯着自己的慕容笑,“喂,你是何人,为何这样看我!”
慕容笑这么争强好胜,怎可能放任祝灵儿近水楼台先得月,再说,她不认为自己的姿色比不过她。她大步走向学堂内,羞涩的道:“顾夫子,今日我家中有事,来得晚了……可否……”她还是向以前一样,一紧张就揪着薄衫的衣角,“可否能帮弟子讲解一二……”
祝灵儿慧眼识人,她一看就知道慕容笑看顾修缘眼神不对,就是图谋不轨的眼神,她蹭的一下跃到顾修缘面前,护食一般的道:“顾夫子没空,一会还要同我去做任务。你明日请早吧,学不会的话就不必学了。”
慕容笑委屈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