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入了冬的冷宫比任何地方都要冷清。
本身就没有多少太监宫女的院子一到了深夜更是一个人都没有,值班的太监们也都躲进小屋里取暖,毕竟这冷宫空空荡荡,能有什么贼。
午夜子时。
月光透过浓密的云层显露出来,散发着皎洁的光芒,把那些红墙绿瓦都照的格外明亮。
连带的,把屋顶也都照的如同镜面一般。
冷风吹过,芒可只觉得那些风一个劲儿往脖子里面灌,冷到了胸口。
要问芒可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出现在自己冷宫的屋顶,那理由只有一个——她不信邪。
芒可不服气,按理来说自己是个女特工啊,没有什么大力气总不能连上房揭瓦的本事也没有吧?
不然她这个女特工到底是什么特工?
特别废的工具人么?
芒可把绳子打了个结,想套在屋顶边沿的走兽脑袋上,却来来回回套了十几次才套上,在这冷气弥漫的大冬天里热出了一身汗。
好不容易套了上去,芒可又使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上去。
“呼,这玩意还没有□□好使。”
芒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就这么坐在冷宫的屋檐上感叹道:“看样子我的‘特工’身份,大概真的是特别废的工具人吧。”
也好也好,这样她就死了飞檐走壁的心了。
爬上来那么费劲,芒可也不想那么早就下去,再说衣服本身就脏了,不在房顶多呆一段时间也对不起自己刚刚流的一身汗。
躺在房顶上,芒可睁开眼睛看着遥远而明亮的月光,忍不住伸出手。
从指缝间看着那圆月,芒可莫名了充满感叹。
这幅场景在现实生活中应该永远都看不到了吧,入了夜就是大排档和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哪里还会有那么美丽的风景给自己看。
芒可呵出一口白气,看着它们穿过自己的指缝,和白色的月光融在了一起。
也许是因为设定的问题,芒可虽然没有飞檐走壁的力气,但无论是听觉还是嗅觉都比以前灵敏了不少,以至于她现在可以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笛声。
笛声??
芒可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屋顶上坐了起来,她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层峦起伏的建筑中,有一处宫殿的屋顶比其他几座都要高出一截,而此刻那上面有一个白色的人影,正在吹奏乐器。
这……不会是闹鬼了吧?
芒可有些担心,都听说宫里不明不白死的人比较多,这大冬天的还有人站在屋顶吹笛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那笛声近近远远的,随着风飘来,又随着风飘去。
芒可坐在屋顶看着对方,痴痴地看着那个女人。
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裙立于屋顶之上,冷风一吹,扬起她的发梢。
芒可看着她的身影,冷不丁的想起一个人,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她。
荀妨藴……
芒可叹了口气,抱着膝盖看着那女人的动作,一时之间入了迷。
好漂亮英气的女人啊。
不知道是女皇陛下的哪个妃子。
而此时的女皇陛下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放下手中的乐器转头看向不远处托着腮望着自己,一脸痴呆样的女主。
这女人大半夜不睡觉爬房顶看自己吹笛子干什么?
她不冷么??
还有这看起来像露天演唱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荀妨藴叹了口气,她想起今天女官跟自己说皇后自虐的事情,便冲芒可招了招手。
芒可愣了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在喊自己?
荀妨藴点了点头。
芒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小心翼翼的探着脚,一点一点往边缘挪去。
荀妨藴:“……”
这女人,不会是穿越了吧?
怎么连爬墙都不会了。
荀妨藴也不急,就这样站在屋顶看着芒可一步一步的挪,冷不丁一个失脚踩滑,吓得芒可赶紧抱住了房顶的兽首。
荀妨藴:“……”
算了,我过去吧。
芒可还没有来得及害怕,就看到那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就这样在屋顶的间隙之间如履平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自己面前。
哇,好身手!
芒可蹲在屋顶上忍不住拍手,兴奋的说:“你是怎么做到在屋顶上走得那么稳的?”
荀妨藴笑道:“多走走就好了。”
芒可看到她笑了起来,忍不住感慨这女人笑起来竟然和荀妨藴一模一样。
“你……”芒可想了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荀妨藴:“……”
看样子,的确是穿越了,不然怎么会连自己老婆的名字都忘了。
荀妨藴想了想,她反正不想和女主再续前缘,也就没必要跟她过多牵扯,自己家小媳妇还不知道现在在哪呢,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在陌生人身上。
“我没有名字。”荀妨藴冷冷的说。
芒可缩了缩脖子,这女人怎么连冷冰冰的态度都跟荀妨藴一样。
可看相貌,的确不是。
芒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