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无羡见蓝湛如此委屈的看着自己,立即后悔了,立即心疼了。
方才怎么就突然发脾气了呢?应该控制一下嘛!
他有些心虚的说道:“那个,蓝湛啊,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就是太意外了,太意外了,哈哈!”
蓝忘机还是不说话,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魏无羡开始找话,问他:“蓝湛,蓝湛,你端的是什么啊?”
端的是什么?
是蓝忘机亲自到厨房给他炖的莲藕藕排骨汤,念及这几个月在义庄吃的不好,想让魏婴吃到最喜欢的东西,谁知用心炖好又满心欢喜的端回来,竟听到魏婴对他如此嫌弃的话。
蓝忘机心里更加委屈。
这种从未在其他人那里感受到的情绪,来势汹汹,如排山倒海,他无法疏解,也不想疏解了,他生闷气了。
不回答魏婴的话,默默将莲藕排骨汤放在桌子上,把被魏婴嫌弃的‘一杯倒’的儿子抱到床上去。
犯了错的人往往会急于表现,魏无羡此刻也是如此。
他总觉得蓝湛抱着儿子的背影充满了萧瑟和悲伤,心疼的不得了,冲过去将蓝湛拦在一边,自己给儿子脱了鞋,盖了被。
这才拉着不开心的蓝忘机坐在桌前,给他倒了一杯茶赔罪。
“哎呀,蓝湛,你不要那么小气嘛,你看,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吧,你看你已经不能陪我喝酒了,连儿子也不能陪我,那我以后喝酒的时候多寂寞啊!”
蓝忘机安静的听着,不给他反应,也不喝他倒的茶。
魏婴前面摆的是酒,他前面摆的是茶,以前一直不觉得有什么,这会他喝不下去了。
撒娇是魏无羡的法宝,以往他撒个娇,蓝湛轻易就被他搞定了,这次竟然不顶用,魏无羡有些头疼,忍不住端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杯。
蓝忘机看着他喝酒,脑子里控住不住的回想魏婴刚刚凶他的话,如果不是今天莫离意外醉酒,他还不会知道魏婴心里如此嫌弃自己的酒量。
想到十六年前,魏婴与江晚吟和聂怀桑他们喝酒喝的那么痛快,嘻嘻哈哈闹做一团,而自己呢,不会喝酒,因为家规也不能喝酒,总是融不进魏婴的热闹里。
现在十六年过去,不提中间种种的无常事事,大家已经有了各自的路要走,再也回不到从前。江澄是云梦的宗主,聂怀桑要一肩挑起清河聂氏的重担,开始依恋魏婴的金凌要接管兰陵金氏,就连睡觉都想黏着魏婴和自己的莫离,他也会长大,会遇到中意之人,会有自己的路要走,能陪着魏婴的,能一直陪着魏婴的,只有自己,也只能是自己。
可是自己不会喝酒,魏婴他嫌弃了,魏婴他觉得寂寞了!
蓝忘机不想这样,据说酒量都是练出来的,他现在二次结丹,灵力和修为暴涨,就算酒量练不出来,他还可以施法逼出来。
这般想着,眼见魏婴又倒了一杯酒要喝,他一把夺过魏婴手里的酒杯,干脆利落的一口干了。
魏无羡哪里想到他会有如此举动,一时惊呆了,空着手维持握酒杯的姿势,脱口问道:“蓝湛,你这是,你这是……”
蓝忘机终于愿意搭理他了,语气还十分淡定,说道:“放心,不会醉的。”
他说的这般笃定,一直没有见识到他十六年后酒量如何的魏无羡,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魏无羡忍不住扭头,看一眼躺在床上乖乖睡觉的儿子,再收回视线,看着干了一杯酒的蓝湛,心里充满了怀疑。
蓝忘机见他如此,再次强调道:“放心吧,我不会喝醉。”
说罢,他拿起酒壶,将魏无羡的杯子倒满酒,还给他,又用莫离方才喝酒的杯子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举起来要跟魏无羡碰杯。
魏无羡见他动作稳稳的,也没有倒下,稍稍放心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蓝湛屋里藏了这么多的酒,也许他的酒量真的进步了。
他端起酒杯,正准备跟蓝忘机碰一杯,就听‘砰’的一声。
是蓝忘机!
他一头栽到桌子上,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魏无羡:……
蓝湛啊蓝湛,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嘛!刚才差点都相信你了!
魏无羡现在已经不是头疼了,他是一个头两个大。
方才阿念就是这个位置,就是这个姿势,现在又来一个一杯倒的蓝湛!
欲哭无泪啊!
魏无羡苦着一张脸,叹着气,认命的将蓝湛抱到床上,给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
并排躺倒的蓝氏父子,此刻睡相一致,睡的特别板正不说,还看起来乖极了,见他们如此,心累的魏无羡到底忍不住笑了,自言自语道:“人家都是喝醉了耍酒疯,你们俩个挺好,喝醉了乖乖的睡觉,倒也省了我不少事。”
自觉轻松的他,拎着酒瓶坐在床边,看着喝醉的父子儿子,目光里带着诉说不尽的情谊,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慢悠悠的喝着小酒,心里突然特别满足,就连喝在口中的酒也仿佛香醇了很多。
可惜啊,酒这么好的东西,家里着两个一杯倒没法享受了!
想到十六年前蓝湛喝醉那次,他感叹道:“蓝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