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真的这么想要?那也别自己画啊,找专门的会刺青的师傅吧,我怕你手一抖……”
顾无忌一脸幽怨,说:“怎么?嫌我画的丑?”
顾葭笑说:“不然还有什么让我这么犹豫?”
兄弟两个一边贫嘴,一边立马在车内打闹起来,最后结局自然是以顾葭伸手挠无忌的痒痒肉,成为胜利的一方结束战斗。
后来,顾葭在车上多瞄了弟弟两眼,虽然很不想扫兴,但还是说道:“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不如回去好了,我妈应该也在找我了。”顾葭搬出来住后就很少见到乔女士,但今天过年,乔女士既然知道自己在和平饭店,无论如何都是会联系他的。
顾无忌手撑着右脸脸侧,声音都冷淡下来,说:“今天就我们两个吧,我想只和哥哥过年,再说了,若是找到乔女士,她肯定是要拉上顾文武一起的,哥,你要和顾文武一起过年吗?”
顾葭之前在饭店给弟弟洗澡的时候,就说了自己下午和顾老爷子见面后说了什么,大部分都一字不差的讲给弟弟听,唯独顾老太爷说弟弟生而有知的事情,顾葭给瞒了下来。
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心疼无忌吧,那么小就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什么都记得,多难受啊……
所以顾葭也不知道如何与无忌谈这件事,只好假装不知道。
两人买完东西,顾无忌是打算请哥哥吃大餐的。
无忌都安排好了,弄一个包厢,包厢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城门口十二点的烟花,烟花大会他好歹捐了一千块,怎么着也得放半个小时才能结束。
“你若是想要去找乔女士,那我现在就要在你身上写我的名字。”顾无忌本身是想要给哥哥的手脚腕处画一圈的荆棘,这药水若真的能渗入皮肤里面几年都不褪色,并且只在温度升高的时候才会显现,那么根本不影响哥哥的体面,刻若是哥哥执意要拉着乔念娇等人一块儿破坏他们两个的年夜饭,那就不能怪他在哥哥胸前正面写一个顾字,背上再写‘无忌’二字了。
——这就好像小孩子总爱在最心爱的玩具上写自己的名字一样。
当然了,顾葭不是无忌的玩具,顾葭是无忌唯一承认的亲人,唯一的,所以才应该好好保护着,最好是能在身上套几百个诅咒,谁看一眼就七窍流血而死就好了……
顾葭纵容顾无忌的幼稚,但也想念乔女士,他把顾四爷直接抱进怀里,在傍晚残阳的余辉中抱着顾无忌晃来晃去,说:“哎呀,你在我身上画什么都行,过了年,都听你的,现在时间也还早,不过六七点,咱们回和平饭店休息一下,找一下我妈在哪儿,找到了就一起过年,找不到,就我们两个,你说好不好?”
顾无忌哪里舍得在哥哥身上乱涂乱画?他越发觉得哥哥浑身每一处都精致得不得了,要画上荆棘的图案来诅咒其他人,当然也得找手艺人才行。
“……好吧……”顾无忌没有再三拒绝的力气,“回和平饭店。”他对开车的陈幸说。
大概快八点的时候,顾葭和顾无忌两人回到了和平饭店,顾葭在楼下就得到了乔女士来找过自己的消息,乔女士还留了口音,让顾葭去天子路443号吃团年饭。
顾无忌不耐烦过去,但还是在顾葭的催促下让陈幸把他们刚买的东西放回房间里。
不过兄弟两人刚要去天子路的时候,又碰到了好似孤孤单单一个人站在和平饭店大门口的陆老板。
顾葭很怀疑陆玉山这是在装样子,毕竟陆玉山又不是没有地方去,哪儿不能站着孤独的仰望天空,非站在他们车子前头。
顾葭心想自己要是无视陆老板和弟弟一块儿坐车走了,陆老板是不是会气的七窍生烟?
“陆老板!”顾三少爷喊。
陆玉山回头,好像才看见顾家兄弟一样:“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出去买东西?”
顾无忌回答说:“买完了,陆兄站在这里做什么?”
顾葭听着陆老板和弟弟的寒暄,没有插话,但却和陆玉山对视了两三眼后,心里突然很活络,想着今日买的墨水或许也很适合在陆老板身上画一画,也不挑地方,就画在欺负他却又让他其实很热爱的东西上。
刺一条黑色的小蛇。
一条缠绕而上的黑色小蛇……
而且只在温度升高的时候出现,那么或许该刺条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