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
雷瑟吩咐:“你先在外面等我。”
江承点头,没有出声,配合地任由两个男人扣押着将他带到了别处。
“在这待着别乱动。”
领他过来的男人粗声吩咐,把江承带到了沙发前,压着他肩让他坐下。
“我躺会儿,可以走了麻烦叫醒我。”
江承平声说了句,脱了鞋便径自在沙发上躺了下来,面向沙发靠背,手枕着头,长指不动声色抽出暗袋里的视听接收装置,不着痕迹地塞入头套下的耳中,钟玉明声音也随之传入耳中:
“你说对方要求我今晚到场?”
雷瑟恭敬的嗓音也随之响起:“是的,他们态度很强硬。”
钟玉明:“什么时候要求的?”
江承心里打了个“咯噔”,手下意识压在了耳机上,人几乎是屏息的。
“好些天了。他们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船海上出事的事,当时我还没赶过来处理他们就联系过我确认,我给压了下来,这几天也一直在和他们斡旋,再三保证货没问题,但他们就是不相信,一再要求您一定要到场,我没办法才……”
雷瑟诚惶诚恐的解释落入耳中时,江承压在耳机上的手也慢慢收了下来,面色变得凝重。
他万万没想到,看似对钟玉明最忠诚也最受器重的雷瑟也存了取代钟玉明的心思。
更没想到的是,钟玉明也识破了他的意图,还一句话就让他的野心暴露无遗。
从雷瑟刚才的话和钟玉明安排雷瑟处理偏航船只的事推测,雷瑟应是早就知道钟玉明回中国一事。
但在钟玉明出现在何建集团之前,同时参与交易一事的三个人,雷瑟,贺之远和田佳曼,知道钟玉明回国的只有雷瑟一人。
钟玉明从不出现在任何交易现场是众所周知的事。
对方需要钟玉明的货,不可能明知道他规矩的情况下还提这样无理的要求。
钟玉明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才故意问的“什么时候要求的”,但显然雷瑟并不知道他是唯一知道钟玉明回国的人,也可能被钟玉明误导其他两人都知道他回国,用一个自以为逻辑合理的理由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耳机里,谈话还在继续。
钟玉明的试探也还在继续:“所以你也希望我去现场?”
但雷瑟也是极懂得以退为进的,惶恐否认:“没有没有。只是我想着对方这次这么强硬,我们也不好硬碰硬,尤其货已经到了,如果他们甩脸不要,货长期压在那儿容易夜长梦多,所以不如就依他们一次,找个人假扮您去现场交易,反正也从没有人见过您,edwinn身手和随机应变能力都不错,或许他可以……”
钟玉明打断他:“就你刚带过来的人?”
雷瑟:“嗯。本来是想让您亲自见一见他再做决定,您看……”
钟玉明:“不用了,我亲自去。”
雷瑟担心:“可是您这样会很危险。”
钟玉明:“没关系,刚好我也想会会对方。”
耳机那头的雷瑟还在担心劝阻,江承已摘下耳机,面容越发凝重。
雷瑟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心思,显然是想以买家名义诱使钟玉明去现场再暗中报警,好来个一网打尽。
那雷瑟要趁机坐收渔翁之利,今晚势必会安排人顶替他去现场。
他和雷瑟身高体型相似,必然是雷瑟的不二人选。
只是现下雷瑟在钟玉明面前暴露野心,他俨然已经成为那只螳螂。
江承担心的是,当初是以林景余名义诱使钟玉明回的国,如今雷瑟又从中掺这么一脚,钟玉明会不会把雷瑟和林景余联系到一起?
雷瑟在这个节骨眼暴露他的野心,为了晚上的交易顺利,钟玉明只能重新启用贺之远,而当初为了消除贺之远对温简身份的怀疑,江承和温简故意制造了两人同为雷瑟的人的错觉,一旦贺之远和钟玉明就这个问题进行探讨势必会联系到一块,那么温简……
“走了。”沉思中的江承被粗嗓打断,肩膀被推了一记。
江承翻身坐起,被推着走了出去,推搡着上了车。
肩膀碰到车里的人。
耳边传来雷瑟不确定的声音:“edwinn?”
江承应了声:“嗯。”
雷瑟对司机吩咐:“走吧。”
车子启动。
楼上,钟玉明面无表情地站在阳台前,看着黑色轿车慢慢消失在眼中,对身后人吩咐:“把贺之远叫过来。”
——
车子在经过一段环形下坡路后驶入平路,依然是一阵绕路,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在雷瑟下榻的公寓前停了下来。
江承的头套和眼罩也随之被取下。
光线刺目,江承下意识闭了闭眼。
雷瑟已率先往里走:“走吧。”
江承跟着雷瑟进了屋。
“都听到了吗?”雷瑟开门见山,语气已没有刚才在钟玉明面前的恭谨谦卑。
江承点头:“听到了。”
雷瑟看向他:“你认为他去见对方的几率多大?”
江承想说0,话到嘴边又改了口:“百分之五十。”
雷瑟皱眉:“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