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挡广寒剑。
倘若大兔子能放聪明点,送他个广寒弩、广寒弓什么的,他此刻不就能反击那两个黑甲兵了吗?
然而,此话只怕也是空想。
毕竟通过他适才的一路观察,这两个黑甲尸将,一个用巨斧,一个用巨剑。路上随意就劈开一堆碗口粗的挡路巨木,那等蛮力着实骇人,目测不在燕王之下!
这就很不妙了。
慕广寒至今犹记洛州之战时,他曾眼睁睁看手下全数武将被燕王一人实力碾压,连他自己也被卯辰戟贯穿,生生只剩半口气。
当时,他就对“以力破巧”一词,有了
全新的认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好的谋略都会失效。而此刻这两个追来的黑甲将领?[((),就拥有的绝对的力量,连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燕王都不敢轻易应战。
偏偏这么恐怖的人,还不是单独一个追击他们,一来来俩!
可怎么搞?
为今之计,慕广寒寻思着再图谋与燕王并肩作战,将两尸将斩于马下,就纯属自不量力。
但也不能总一直这样逃吧。
总得想个点子!
马蹄下的青石路,越来越眼熟。燕王一路溜着这两将领,跑着跑着,竟又跑回了松树林里的水神殿。
慕广寒:“……”
很好,他大概猜到了燕王的计划了。
只是他毕竟不曾见过水神殿里面是什么样子,一时也无法判断这计划究竟妙或不妙。
算了,事已至此。
以西凉大型野生动物一直以来的战术直觉,他相信燕王有办法!
很快,青石路到了尽头,眼前,禁闭的西凉水神殿大门越来越近,近到慕广寒可以看清石门上生着的大片苔藓。
眼看就快一头撞上去了,他还在寻思这燕王要以何种方式打开这看似沉重无比的祭塔大门,忽听耳边汗血宝马一阵剧烈嘶鸣。
身边飞速掠过的景色,一瞬间都在脚下。
燕王一拉缰绳,连人带马直接飞上祭坛。慕广寒不觉屏息凝神,青云之间,他以前从不知道原来马儿能跃得那么高,竟接连几下跳上祭台,又踏着旁边的神像再度腾空而起。
那一刻目光所及,只有下面层层松林,与东边璀璨刺眼的日光。
然后他就这么被燕王抱着,完全不是从正门——而是从祭塔某处镂空的窗,滚进了水神殿里面!
砰砰砰。
下方,两名黑甲尸将猛地砸塔门,整座祭塔震动。
日光透过石窗,照得燕王的银发成了灿烂的金。他勾起唇,声音很愉悦:“我西凉汗血宝马,本事如何?”
砰砰砰,砸门声继续震天。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炫耀!
慕广寒无奈,在神殿冰冷的地面一咕噜爬起来:“这神殿之中,可有暗道后门,或能将那二人封住的机关?”
“没有。”
慕广寒:“……”
“那燕王是打算如何?”
他这么问时,已快速环伺了水神殿一番。
殿内的的颜色,是水玺一般的幽幽水青。与南越火神殿地宫的曲径通幽、一望无际不同,西凉水神殿地宫一眼倒是可以望到头,却明显向下极深,一层一曾原型的幽暗阶梯,围绕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渊口,里面尽是黑暗,仿佛直通地底。
“……”懂了!
看到那深渊的一瞬间,他就彻底明白了燕王的计划。
这两个尸将,不同寻常黑甲士兵,火烧无用,重甲之下斩首又太难。如此,纵然神殿中有许多隐蔽转角适合埋伏、设陷,只要他与燕王二人无
() 法确定做到一击致命(),就极容易被那两个大怪物反杀。
但?()?[(),烧不死,砍不动,总该有东西能伤到他们。
比如,万丈深渊摔下去,直接摔成一堆僵尸泥?
“这下面有多少层?”
“深不见底。”
有燕王这话,慕广寒就放心了,目光再度飞速掠过神殿,剑尖指出三处可以设伏的地方。
“一、二、三。”
“一处狭窄,运气好的话,那两人冲进来时马会撞在一起。如此不用我们动手,他们便会一起掉下去。”
“如若不能,你我埋伏二处,各自推一个下去。”
“再不行,等他们到了三处,你负责牵制二人,我从身后一己之力将他们二人拖拽下去,看到没?那下方有一个暗台。”
他指着下方两丈之处,有个不大不小一人见方的灯台,上燃悠悠一盏暗灯。
“我到时尽力跳过去,你再负责救我。”
此刻楼下石门,已发出钻耳的嘈杂声,这才不出片刻,两个蛮力怪物竟连那样厚重的石门都快要凿穿。
如此情势危急,燕王却点点头,忽道:“你饿不饿?”
慕广寒:“……啊?”
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到大兔子在此情此景之下,居然还能从怀里掏出一袋油纸包着的糖饼。
那饼上面沾染了一丝燕王的体温,颠簸了一路,居然还没碎完。
“狮虎城特产,很甜,你会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