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帮我说说话啊!上次你说王上‘色令智昏’的那话,具体是怎么说的来着?”
何常祺:“……”
以前他自恃家门西凉高门大户、根基深远,是既看不上燕止来历不明,亦看不上师远廖傻。
万万没想到,时运不齐,命运多舛。后来洛州大败,被迫接受燕王救援,又一来二去结了盟站了队,成了铁板钉钉“燕王的人”。
还要常常与师远廖这种傻子为伍、一起行动。
好在,后来也习惯了,与他一起时倒有种难得的轻松。偶尔能回归本真、口无遮拦。
前几日,两人一起考察周边城镇,小雨之中,只见小白石桥上一青年淋着雨,在脸红红忐忑不安地搓搓手傻站着,久久不去。
何常祺一时兴起,与师远廖打赌:“你看着吧,定是在等他的窈窕淑女心上人。”
师远廖不信,两人就赌上了,片刻后,果然见一女子也撑着伞飘然而至。
西凉女子都彪悍,嫌弃他淋着雨的傻样,先揍了他几粉拳。
随即两人依偎,你侬我侬。
师远廖含泪输黄金三百两,何常祺则是得意,一时有感而发:
“你瞧这有情之人,真是风雨无阻。这走火入魔程度,不亚于对着城主的燕王……”
他不说也就罢了。
一说,师远廖醍醐灌顶,一拍大腿:“我就说呢!”
实在是他已经觉得“很奇怪不合理不对劲十分别扭”好多天了!在他每次去找燕王,十次有八次能看到燕王背后丧尸一般懒洋洋挂在月华城主背上的时候,在他上次应邀与何常祺、赵红药一起去同月华城主喝酒的时候!
本来,喝酒就好好喝酒。
西凉人人豪爽、个个海量,适逢月华城主也海量能喝,一时宾主尽兴。
可喝着喝着,正在酒酣之际,燕王忽然收了月华城主面前酒杯。
“你们素来能喝,而他到此为止。”
师远廖:“???”
随即,他就眼睁睁看着燕王双重标准。枉顾月华城主喃喃的“没事我千杯不醉”,只顾让他“注意多酒伤身”。
西凉这边一个个明明都喝得比城主还多,他怎么不好心叫他们注意身体??
月华城主的酒杯被撤了以后,一堆应季果子摆在他面前。
簌城的特产秋葡萄颗颗剔透、鲜甜非凡。配上熟透的无花果、柑橘、水砂果,好大几盘。
月华城主无奈,拗不过他,只好在那吃起了水果。
吃果子就吃果子。
谁知那那燕王又不知为何托着腮,明目张胆的围观。饶有兴趣得就跟没见过活人吃食似的。
唇角还带一抹笑,看着愉悦至极,仿佛宣萝蕤每年深秋时特意去林子里观测小松鼠啃坚果的表情。
问题是,小松鼠多可爱。
对比月华城主那副尊容……究竟是什么让他看那么起劲?
更要命的是,那日喝到一半,宴会里不知怎么的,进了一只探头探脑的胆大小黄鼬。当地有种植物醉甜藤,这小鼬估计是吃醉了,晕乎乎找错地方了。
小黄鼬样貌可爱,东倒西歪,一双眼睛滴溜溜。
“叽!”
月华城主以前也没近距离见过这玩意,亦是十分好奇地盯着看。
而西凉王这个素来冰冷难测的男人,一样还是难测。竟电光火石间就伸出了手,捏着脖子捉住了那小东西提起来。枉顾它炸毛张牙舞爪、吱哇乱叫,就要送给月华城主。
慕广寒哭笑不得。
“好好的你捉人家做什么?快放了!”
他虽没抱过黄鼬,但也知道野生小动物个个凶得很,和家养猫狗不同,他要是真接了,肯定立马被咬个七荤八素。
对面西凉王歪歪头,表情却是一副无辜的“我以为你会喜欢”。
后来见他实在不要,才放了。
小黄鼬一溜烟跑掉,而随后西凉王也没再回自己位置。而是理所当然的往月华城主身边一坐,主动和月华城主贴贴。
城主也一副轻车熟路地,半靠在他身上。
葡萄也懒得剥了,就瘫着。而燕王垂眸,乖乖耐着性子,给月华城主剥葡萄。
“……”
类似场景,师远廖之前不断自我洗脑——燕王那是求才若渴,才会这般屈尊降贵。
直至今日。
正常的求才若渴不该是那个样子的吧。
那种无所顾忌浑而然天成的贴贴,怎么想都更像是那日桥上的青年男女之间的暧昧,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说他很难承认月华城主有“色”这个东西,但就燕王近来日日与他厮混、对他言听计从的架势——
简直犹如话本书中被妖妃迷了心智的昏君,一模一样!
……
又过几日,西凉某些屯粮富商的黑心程度,甚至超过了慕广寒最初的预期。
他来西凉的第二十日,粮价飚到了黎明之前的至暗时刻,三百文。
这实在太离谱了。
各州官府、王都承受压力,可想而知,也就燕王依旧淡定。
师远廖他们几个已经完全淡定不了了,屡屡找燕王抱怨发疯:“他到底行不行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