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野约莫是在半个小时后回来的。
进屋就是一脸寒霜,
周晴晴有意避着,不想跟人交流,
实则心里还是有气的,
至于为什么气,她给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自我攻略,
刘野脏了,手碰过别的女人。
将两个孩子哄好,又细心地给小老大做了一番心理疏导,
临出门前也没在理会刘野,倒是叫真心想要吐露身份的人有口难言。
本以为几人出门,会在楼下等他开车。
结果等他下来,
车没了,
人也没了。
徒留他在风中凌乱。
周晴晴就昨天下午学了开车,这就女司机上路了?
可想到昨天她确实像是会开车的样子,上路稳当,也不慌乱。
周家在武装部,能借到车开也属于正常。
在招待所等地干着急,刘野干脆大腿一迈,找媳妇要紧。
这边,
周晴晴对省城也不是很熟悉,更何况还是开着车出来的,她也不敢走太远,将吉普车停在了附近一处百货商场前面。
消费是能让女人快速变开心的唯二方法。
“子墨,咱们扯布做床被单,还有水桶牙刷毛巾这些都要,棉絮我从乡里给你带了一床四斤重的,你个子小,我打的一米二的,应该是足够的。”
说着大手一挥,
“走,妈妈领你们见识一下这盛世的繁华。”
说是买东西,其实周晴晴也打算考察一下沙城最适合做的生意,不过一圈逛下来,她有一个很真实的体会,
卖衣服是真的赚,一件皮衣居然打折后还要一千块!
这是什么皮!
突然就想到刘野身上那件骚气到有型的黑皮衣,商场的皮衣质量手感还不如他那个了。
按照刘野十几岁当兵,晋升最快,现在这个年纪也不过是一个正营级。
正营级的工资也才几十块。
而且钱婶子说他前些年一直把工资往家里寄。
这样一件不菲的皮衣,他是怎么下的手去买的?
而且周晴晴还发现,不光是皮衣,刘野还有一块手表,虽然没有镶钻这么夸张,可指针跟手表整体都是金黄色的,她仔细看过是浪琴的石音表。
光是这两样东西,在这个年代就值得上两套房了。
刘野到底是谁?
周晴晴一边给小老大挑选着布料,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试探着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到你爸爸身边的?”
“好像是我6,7岁的时候。”刘子墨挠挠头道。
“那你知道你爸爸的前妻吗?”
“那可能不算?”
刘子墨想到那个爸爸请来照顾他们的婶婶,大家都以为是爸爸的爱人,其实不是,两人也没打过结婚报告。
只是在乡里摆了一桌酒席。
“那她现在呢?”
“不知道啊,好像被爸爸抓走了……”
“那你爸爸以前有没有什么前女友之类的。”周晴晴不放弃。
这么说来,她嫁的也不算是二婚?
还有那个被他抓走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多了一个?
“前女友是什么?”
“就是你爸爸以前有没有喜欢的阿姨。”
刘子墨抬头,认真地看着周晴晴手里抓起的粉色泡泡棉布,摇摇头,
“应该是没有的,妈妈,这个粉色可能不太适合我。”
周晴晴后知后觉,赶紧找补,“这是给欢欢做抱枕,你的我一会再买,你展开说说,你爸爸以前都在哪儿当兵……”
刘子墨觉得今天的后妈有些奇怪,
像是要故意打听一些什么。
可是也不知道爸爸有没有跟后妈说过这些事。
他也不好将过去那些事一骨碌的就往外说,只能是挑着能说的说了。
“爸爸就是去北边当兵啊,把我们带回来后想给我们找一个妈妈,后来找了那个婶子,但是那个婶婶不好。”
问了半天,周晴晴是越问越糊涂。
还有点跑题。
好像被刘子墨绕进去的样子,
最后,她只好强势拉回,“子墨,那你还记得你妈妈?”
她来之后还没有跟几个孩子讨论过他们的妈妈,若是在三四年前将他们带回来的,那两个小的肯定是不清楚的,
但是子墨可能是知道的。
自从知道他的身世后,周晴晴也没敢追问小家伙的心理事。
现在想想其实越是经历这些不堪,越是要直接面对。
不然小子墨就还有可能被心里那个魔鬼给控制住。
果然,
就见小家伙低着头,讷讷地道,“我记得!”
表情呈现出了极其痛苦的样子。
整个人都阴郁起来,
“那你妈妈认识刘野吗?”
在肚子里辗转了几遍,这个问题还是冲口而出,周晴晴问完就后悔了,
说好的水泥封心了,
怎么还漏了个缝?
于是她又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妈妈认识刘野,她说不定会找上他,然后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