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念幽寒(三)(1 / 3)

蔺湘兰还依稀记得,丘处机杀了个名叫王道乾的奸人,引来官兵追杀,兼之郭啸天和杨铁心二人曾邀他饮酒,更为后期的变故落下口实,惹得牛家村惨祸横生。

系统虽不让蔺湘兰插手剧情大致的故事线,可就这样当一个旁观者,她却亦是于心不忍。

她在牛家村一年有余,郭啸天夫妇豪爽热情,杨铁心夫妇仁义温和,待她如自家亲妹一样,她怎能忍心看他们好好的两家人遭遇杀身之祸而无动于衷呢?

蔺湘兰抬手按上腰间玉骨鞭。

“天冻大雪,道长何不过来饮几杯解解寒气?”

蔺湘兰还在犹豫,就忽而听得杨铁心这样喊道。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命运的齿轮便已经轰然一声,开始了转动。蔺湘兰只见丘处机冲着杨铁心和郭啸天冷笑一声,接着反倒是健步如飞,顷刻之间便来到了门外,脸上尽是鄙夷不屑之色,冷然道:“叫我留步,是何居心?爽爽快快说出来罢!”

蔺湘兰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你既然担心两位大哥别有居心,径自走了便是,没人拦着你,你偏要出言讥讽。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而站在不远处的杨铁心果然着恼,皱着眉扬头不再理睬丘处机,反倒是郭啸天在一旁抱拳道:“我们兄弟正在烤火饮酒,见道长冒寒独行,便斗胆相邀,一时冲撞,还望道长切莫见怪。”

丘处机双眼一翻,瞪了他们一眼后,便又是一声冷笑,一边大步踏进来,一边朗声道:“好好好,喝酒就喝酒!难道我还怕了你们不成?”

蔺湘兰见状,一时之间更是气恼,疾奔向前去,手腕一抖,腰间长鞭如银蛇出洞,灵巧一抖,便要卷上丘处机手腕。

她冷笑一声:“郭大哥,杨大哥,你们两个人也太大意了,还没请教道长法号,怎么就请人进门了呢?若是杀人越货的贼道,可就不好办了呀。”

蔺湘兰这一鞭子劈得凌厉,不容反应,可谁知道那家伙的手滑如游鱼,竟从她抡起的鞭子当中溜出,蔺湘兰一时又惊又怒,腰身侧转,展臂便又是一鞭劈下。她骂道:“要喝便喝,不喝便滚,我们农家小院还供不起您这尊大佛。”

“好妹子,先别动怒。”郭啸天心想本是好意结交,可不知怎的杨铁心这妹子竟和他一样是个暴炭脾气,此时她已然贸然动手,这一遭反倒是得罪了江湖好汉,草草向着蔺湘兰劝了两声,忙又转头看向丘处机,抢过去道,“道长请这边坐!”

丘处机又冷笑两声,这才轻飘飘地挡下蔺湘兰那一鞭子,走到堂上,毫不避讳地大模大样居中而坐,说道:“你两个明明是山东大汉,却躲在这里假扮临安乡农,只可惜满口山东话却改不了。庄稼汉又怎会武功?还有你,明明锦装玉饰,又何苦窝在这里当农妇?”

蔺湘兰忍无可忍,又一次冷声开口:“你当金兵南下,北方汉人在黄河之外的日子好过不是?若不是想活着,谁愿意背井离乡受这等气?难不成被迫逃亡,在道长眼里可还是罪过了不成?可没那么多人像道长这般有骨气,左不过挣得都是一条贱命罢了。但话又说回来,道长若当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怎得不学岳家军,把那群金兵赶回去?也不知谁才窝囊!”

“你说我是窝囊,好好好,你起来。我们两个过上几招。”丘处机被蔺湘兰几句话气得发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我素来不和女人论短长,今天倒是也不得不破例了!”

“我呸!你少小瞧女人!”蔺湘兰这下可真是气得面颊发烫,手中长鞭劈得噼里啪啦作响,“要当缩头乌龟就当缩头乌龟,少来这套冠冕堂皇的话!”

蔺湘兰顿了顿,又是一甩长鞭,纵身跃出门去:“来来来,我们到去外面打,莫要扰了杨大哥家里头的清净!”

蔺湘兰说着,一招“遣探芳丛”,手中鞭子上的倒刺抖了又抖,直往道人心口直劈将过去。这一鞭劈来凌厉,竟是让这年关岁末的朔风冷雪都跟着让开路来。那道人一怔,赞了一声好,斜身避向左侧,左掌翻转,竟然徒手就要抓那鞭尾。

蔺湘兰心说,我有系统傍身,还能让你欺负了我去?那岂不是太枉费我这小半个月的苦功夫,我蔺湘兰也不用再在这里混了。

她这样想着,鞭鞭迅疾生风,搬砸纽扣、飞刮撂挑、劈崩拨绞,一招一式都不含糊。但丘处机到底是丘处机,还真能让蔺湘兰这个初学者占了便宜去?他身随鞭子走势,趋避进退,在他这里全然没有“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蔺湘兰会的本领几乎快要用光,眼见着黔驴技穷,不禁焦躁,情急之下。

她足尖一点,回身便退,竟然丢出一个不及巴掌大的小胭脂盒子,手中长鞭反身一抖,竟将那盒子抽了个四分五裂,一时之间盒中香粉被风吹得碎如飞雪,直扑丘处机面门。蔺湘兰见势,短促地轻笑了一声,就扯着嗓子喊道:“粉里有毒!臭道士还不束手就擒!”

江湖阴招防不胜防,丘处机听了这话,下意识屏息,就要闪身躲过,却听见这姑娘抚掌大笑:“哈、我说什么来着,中计了中计了!”

原来这脂粉盒子里装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毒物,而是寻常姑娘家用的胭脂香粉,如今被她这么一撒,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