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义正机械化的用刀切着肉馅,旁边的西瓜被切成两半,一半装是我的脑袋,而另外一半却是陈正义的,可是陈正义明明有头啊,他背对着我,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当我环顾四周,渔船的狭小的厨房内到处都是血,我的头和身子正在被切成了碎块儿,接着,脑海中感觉到了阵阵眩晕,陈正义缓缓的转过身,他满脸是血,咧嘴漏出白牙,诡异笑着,双手捧着肉馅递给我:“吃,吃西瓜,吃西瓜。”
“我吃你马格比!”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可他纹丝不动,我只觉得拳头特别特别的疼,‘嗷’的一嗓子,我猛的坐起身,身处周围还是狭小的船舱,一切与我睡前一样。原来是一场梦,可是这梦的也太逼真了,都像是亲身经历一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发现全身上下也已经湿透,拳头上的阵阵痛感,使我明白原来在梦里我挥拳是打在了船舱的墙壁板上。
与那西瓜有关么?我可是道士啊,说到底也算作修为精深的道士了,怎么可能会做这样奇怪的梦。被这么一搅合,睡意全无,索性出了船舱打算抽根烟,至于原因人家武里也向我三令五申的讲明了,因为舱内吸烟闹了火灾可就麻烦了,他说行渔船有行渔船的传统,最忌讳在船舱里吸烟,本着入乡随俗的规矩,也不想来了就给人家添麻烦。
可那个梦境对我来说太真实了,好奇心促使我不得不走过去看看,发誓自己从来没去过后厨,也不知道最里面的房间是干什么的,可当我推门而入,眼前没有陈正义、西瓜、尸体、肉馅、鲜血,除此以外,却均是丝毫不差,包括陈列摆放,垃圾桶里的东西也是一样。
太奇怪了!自打入道以来,好久好久没让我感受像今天这样诡异的事情,甚至我有一种刚刚踏入阴阳风水这条路时对于四周一切的迷茫感。
觉得游方年纪大,懂得又多,出了后厨直奔向他的房间,进了门儿,见他还如往常一样趴在硬板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背部起伏,我甚至都以为他现在已经死了。
过去拽了拽他,游方气若游丝,眼皮甚至都抬不起来了。我趴在他的耳边说:“起来起来,有点事儿想问你。”,折腾了一阵,游方艰难的说:“滚,滚,滚远点。”
“老游,我刚刚做了个梦,快起来咱俩聊聊。”
他轻咬着嘴唇,看样子已经气得受不了了,毕竟折腾了两天两夜,能感觉出他确实虚弱,可是,茫茫大海之中,除了他以外,别人根本就没个问,我去找船长?但总觉得自己是因为没听人家的话而贸然吃了西瓜,如果这个时候去问,心里觉得有点没面子,就算闹鬼,我觉得也伤不了我。
不一会儿,门被人敲了敲,一回头,武里来了,他笑着说:“大师,干嘛呢?出来溜达溜达呗,在船舱里面多闷啊,我这儿有点好烟,尝尝不?”
我指了指游方,特别无奈的问武里有没有办法让他好一点。
武里说:“要我看啊,这位大伯这辈子恐怕都没沾过水,否则也不能晕的这么厉害,10天,最多折腾十天准能好。”,话音一落,明显游方的身体抽搐,恐怕现在每一秒中对他都是煎熬。
“就没别的见效快点的办法么?他都一把年纪了,我怕给折腾死了。”
“有!办法倒是有。”
“那你倒是说啊!”
武里支支吾吾了半晌,催促下他告诉了我办法,在遇到游方这样严重的晕船的确实有一个办法,听他说完,我只也觉得确实有点尴尬,至于怎么个尴尬法,我也是真的很无奈,因为需要灌春药,可是,茫茫大海,吃完了以后会变的非常难受,而我们现在捞上来的鱼都是公的,哪里有什么女人。
我直接擅自做主,问他有没有!
武里说可以出去给问问别的船,跟着他一起上了甲板,之后他拿起了大喇叭,站在船头喊:“谁那儿有春药,效果越强越好!”,或许在陆地上这么说话会引起他人有色的眼光,但在海上确实没人把你当回事,不一会儿,有一辆皮划艇到了船下,一位光着膀子的汉子扔上来了一瓶,告诉我们,这是用海狗鞭做的,效果霸道。
谢过了对方,我拿着药就迫不及待的给游方都灌了进去,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游方的脸色起了血色,突然他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唯独眼珠子还是有些飘忽,其他都很正常。
“应该能挺一会儿,借着机会等喝点稀粥,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游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问我:“你特么给我吃了什么?”
“救命的东西,是不是感觉身上有劲儿?”
游方眼珠子都红了,骂我混蛋,但不管怎么样人倒是缓过来,武里又说他去看看船,要我闲着没事儿多去船上溜达溜达,等第二天日出才会撒网。
他连续嘱咐了我好几遍上甲板,给我感觉不会是有事儿吧?当务之急,我拉着游方去了厨房,他走路还很飘,等后厨一大锅稀饭被他吃了半锅以后,见他抿了抿嘴,额头冒着汗,咬牙切齿的说:“妈的,我特么现在快要爆阳了!都怪你,知不知道阳气亏空的状态下猛药是会死人的。”
“不这么做看你才要死了呢,对了,我做个梦。”接着,我将刚刚梦里的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