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年纪大的人,只要衣着得体,他说话总能特别的让人信服。此时,有了松井建安肯定的答复,围着我的老百姓瞬间就沸腾了,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围在周围,一副把我当做上宾的态度,簇拥着往村里走,摆足了的阵势,就像很怕我跑了似的。
时隔近两年,又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原本我以为老松岭只是普普通通寻常的一件丢魂事件,可却在我进村查看了许久之后否定了之前所有的猜测。像这样一村的百姓频发丢魂的事情确实有过发生,那因为村子地势特殊,它是处在林区内,四周方圆十几里除了是树林就剩下深沟了。所以说,每当到了夜晚村庄会被整个世界隔绝,那些说不得的诡事也就因此发生了。
进了村之后,松井建安始终跟在我身后,他像是个长者对晚辈的审视,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只是站在身后静静关注我的一举一动。
我用了半天的时间走访了全村所有丢魂的小孩儿,发现所有人均嘴唇发紫、鼻子周围三角区发黑,再把手放在他们的天灵盖,呼呼的往外冒着凉气,这显然是魂儿跑了窍的反应,否则正常人的头顶可是冒着热乎气的。
村东头走到村西头,由正午渐渐到了黄昏,在山区每年的八月十五前后,太阳要一落山,温度会变得十足凉爽,何况在老松岭这种中国北边的村庄,一般10月份已经开始飘下第一场雪了。而且老松岭周围的白桦树居多景色宜人,为了看坟,我们穿过了树林之后又过了一片金黄色的高粱地,这一路上,树林里的秋风吹过,红叶满山,我们一大群人的频频穿过,惊的林间飞鸟成群飞散。等我跟着老百姓的队伍连续看了几家坟,还是没有什么毛病,直到了日落前夕停在一户农田旁。
在北方农村不像南方,除了乱坟岗子以外,多数的人家祖坟都不是聚在一起的。
眼前的坟包也是我抽查的第九座了,可没等靠近我就看出来了,那土坟四周草木生长的特别正常,并无任何煞气外漏的表现。
心里不由猜想难不成真的是有妖孽作祟?思索了片刻,我对那个自称叫英子女孩儿父亲,说:“老哥哥,您家的祖坟没什么邪事,你再好好想一想,在孩子出事儿前,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我这一直在林场做工,也不清楚啊,等我回去问问孩子她娘。”中年人叹了口气。
听着周围人议论纷纷,我再次嘱咐说:“大家都好好回忆回忆,自己家里的小孩儿出事儿之前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或者吃过什么东西,只要是有奇怪的发现都告诉我。”
交代完了以后,我在村民的手里要了一盒烟,我坐在石头边上等着大家议论的结果,如今全村的13岁以下的孩子已经没有一个能站起来正常说话的。其中我记得最深的是一个11岁男孩子,他疯了以后居然喜欢跳粪坑,每次他爸给他捞上来,等一个不注意,又准会跳进去,有好几次差点让粪给呛死,最后爹妈没辙了,就拿着拴狗的铁链子把孩子给拴上了。其实,这都是无奈之举,但凡有一点办法,我想任何有良知的人,都必然无法狠下心来做出这种事儿。
三根儿烟的功夫,一名胖大嫂沉思道:“那个小师傅,我儿子在出事儿那天出去和赖娃一起去了林子里放风筝,后来就没再回来,等我们夜里去找的,俩孩子已经昏迷不醒了,你说有没有是被山鬼给勾了魂儿?”
“对,我家也有风筝,孩子非要玩,逼着我用窗户纸给糊上了一个,后来也丢了魂。”又有人说。
这俩人的一番对话,可引起了村里的轩然大波,听着议论声,我发现所有的孩子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丢魂之前,玩了一次放风筝。
越想越觉得不太不对劲,老松岭可是林区,小孩子玩什么风筝啊?可能没跑出几步呢就得撞树上?所以,丢魂极其有可能与风筝有关,再细细问了问,所有孩子昏迷后均是距离老松岭东南方向大约30里左右。我又说:“你们谁家现在有风筝给我一个。”
“师傅,您要风筝干什么?”有人问。
“当然是为了救人,难道我是为了玩么?”我有些不太喜欢别人的质疑。
大山里面,除了游魂野鬼以外,还有山野精怪,好比在昆明我遇见的山鬼嫁妹,他就是山精的一种,在大山里,他们就是神仙。可是,问来问去,家家户户却发现之前做的风筝居然全都不见了。
有点怀疑可能是被精怪给索取了魂,于是我问:“村里谁的手巧,我需要做个孔明灯,但是这种灯的难度有点大,没两下子肯定不行。”
英子的父亲主动上前一步说:“师傅,我是干篾匠的,手艺还算可以,您就说编个什么样的吧。”
一听他说自己是篾匠我就放心了,这可是在中国是一门古老的职业,工匠师傅能用劈开的竹子编制出各种各样的制品,什么编个筐,筛网等等器械都是篾匠所为,不过随着塑料制品的诞生,传统工艺基本已经快消失了,好在近几年老百姓环保意识的提升,加上国家大力扶持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这类工匠的手艺才得以保存下来。
我给他画了小人,让他照着做,至于做灯的纸,需要提供村里制好的薄羊皮,等交代完了,我找了个地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