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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接触到了阳光后,很像是打开蒸馒头的大锅似的,眼看着一大团的雾气在棺材内涌了出来,伴随着人群的阵阵惊呼声。我急忙的向后退了几步,在场要说反应最为激烈的还得是那些个阴魂野鬼,他们更像是疯了一样扑过去,给我感觉就好似是撞见了自己的杀父仇人,恨不得分分钟把对方撕个粉碎。
‘轰’的一声响,棺材内突然跃了一名身穿寿衣,双腮画着红脸蛋的中年人,他脸上被扑了很厚的白粉,虽说睁眼,可目光呆滞,头发黝黑铮亮,双手也是十分红润,若不是我知道他是诈尸而起的,恐怕还会以为是有人在恶作剧呢。
此人正是鲁昭运,他的出现吓得人群四散奔逃,多数的老百姓喊着那句‘诈尸了’‘诈尸了’
,四周阴魂却迎着对方扑上去,当他们想要泄愤时,就见鲁昭运张开嘴,狠狠的一吸,一道旋风吹过,至少五六个阴魂被他吞入口中。
情急下,我抽出铜钱剑,口中默念:“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律令!疾!”
单手剑指点向鲁昭运,荧光化作剑芒打在了对方左胸,‘砰’的一声响,剑芒像是落在铁板上一样,没掀起任何的波澜,这回非但没给对方造成什么伤害,我自己却成了他的首要目标,鲁昭运不管其他阴魂,气势汹汹的直奔我而来。
我刚刚施展的可是正统的法剑,专克邪魔,为什么一点效果没有?而且鲁昭运摆明了是棺材里面诈尸起来的尸煞,不可能会不怕我的?不对劲。频频后退,又连续掐了法指,打了几个破煞式,均是毫无效果。
他距离我越来越近,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我到底哪里错了?为什么邪物会不怕我?
上下打量着鲁昭运时,我捕捉到了一个个特点,因为凡是尸煞均会身体长毛,像初级的毛僵、飞僵、夜叉都有毛,只有到了像夏玲珑那样,成为魃的存在,尸体才会散发香气,脱去体表毛发。
可是他却没有什么毛,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他不是尸煞?
当鲁昭运向我扑来时,我刚准备祭五雷,却也来不及了,短暂的交手,对方力大无穷,单手抓向我心口,好在我反应快,以铜钱剑阻拦,‘啪’的一声,铜钱剑粉碎,我也被强大的反震力打飞了出去,当重重摔在地上,腹腔内猛烈翻腾,忍不住的一大口血的喷出。
当他再次扑过来时,鲁俊海放出了连弩,眨眼间鲁昭运的身体被扎成了刺猬,这依然挡不住他的步伐,过往的阴魂一个接着一个的被他给吞了,鲁家沟在他的出现彻底的乱了套。并且,更加令我无语的是那鲁昭运好像就认准我一人了,瞪着眼就奔着我冲过来。
实在找不到家伙,就把鲁班赠与我的木剑拿在手中,我虽然没感觉他有什么特殊,但神仙钦点的武器,应该差不到哪去。
结果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
这红木剑一亮相,鲁昭运像是疯了似的,面部变得扭曲,脸都揪揪到了一起,喉咙里发出干哑的声音,让我误以为他会说话呢。
我把木剑当法剑,可在我念了第一句五雷咒时,意外凸起,因为咒法还没成,就见一道雷霆顺着剑尖窜出打中了鲁昭运,‘轰’的一声响,他胸口被雷电击穿了一个大洞。我有些傻了眼,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木剑,这也忒厉害了!
鲁昭运身体不稳,摇摇晃晃过后,张开嘴,一节指骨被他吐了出来。看到这儿我才明白,并不是说穷奇骨掉了,而是穷奇骨让他给咽下去了。穷奇骨颜色青绿,就好似刚出土的翡翠一样,但他本是邪物,仗着木剑的威势,我跑过去,‘咔咔’两剑,把他剁成了骨头渣子。又拿出符纸,随手那么一包,点上了朱砂点算是给封印了。
村民与阴魂都还没走出太远,等见我降服了鲁昭运后,那些连人带鬼的,纷纷的再次赶了过来。周遭阴魂指着鲁昭运的尸体一脸怒容,怕一会儿阴魂在牵连其他村民,我赶忙拿出了狗尾巴草,按照鲁班交代的话,冲着我鲁昭运的尸体开始一顿抽打。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每一次狗尾巴草的抽打,会令那些阴魂的怨念减轻一分,很快他们原本情绪激动阴魂渐渐归于平静,所有的阴魂此时的状态很像是久旱地区的老百姓,他们期盼春雨落下时候的表现一模一样,见每一位阴魂张开手,抬头望天,神情十分的陶醉。
知道鲁班没骗我,于是继续用力的抽打,大约过了十几下后,狗尾巴草上的毛毛被抽的洒落一地,突然间平地升起了一阵风,他带起了狗尾巴草屑盘旋了一阵后,化作点点碎星飞入云端。之后,所有的阴魂好似被笼罩在了光幕之中,刚刚狗尾巴草所化作的碎星,如同春雨般穿过云层浇洒在了每一位阴魂的身上,这也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沙衣。
当春雨过后,所有的阴魂皆变得晶莹剔透,神态表情也变得安详,阵阵暖风带走了鲁家沟的阴寒,当坟地的泥土中钻出了小草的嫩芽过后,我长呼了口气,明白此地的灾祸是终于解决了。
鲁昭运的尸体重新归入到了大地,到最后甚至连骨头都化为黑水,近百位阴魂跪在我面前,齐声说:“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