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像被五雷洗礼过后,我坐在地上,身体有些虚脱,直视着白衣女人,我很想要知道为什么么?为什么非要有人死,事情才会结束!女人沉吟了片刻后,她淡淡的说:“因为只有你才能靠近她。”
她又拍了拍手,忽然一顶红褐色的轿子在山下以极快的速度出现。
“鬼轿?”轿子前后各两名穿着宽松长袍,头戴斗笠的小鬼,这女的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有阴阳先生的鬼轿?想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菩萨,以我在走民间经常会看到的奇闻怪事,许多刚成了精的野仙同样自称为菩萨。
手点眉心,可还未等我仔细端详女子,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带我一同入了轿子。我很诧异,自己居然会在她的手上毫无挣扎的能力,等刚入了轿子,全身立刻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
轿外呼呼生风,当初坐山鬼的鬼轿,云南往返泰山数千公里的路途,也不过是在弹指之间。瞄了眼身旁的女子,她腰背笔直,端庄的坐在我的旁边,虽说戴着面纱,可气质优雅,身上飘出淡淡的幽香十分的好闻。瞄了她几眼,也不知她面纱是什么材质做的,居然会挡的那么严实。
没多久轿子停了下来,
女人撩开了帘子,同一时间我恢复了行动。眼前是一处深山老林,可我对北京不是特别的熟,倒也分辨不出这儿究竟是哪。
大山里黑的看不见脚下的路,当白衣女人轻轻拍了拍手,突然山间里莫名的飞来许多的萤火虫,虫子越聚越多,直至将四周照亮,她亲近自然,天人合一,此种神通不论佛道,皆为术法大成的一种表现,我现在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是菩萨。
女人不发一言的在前面领路,林间小道曲折回旋,更加令我诧异的是她如同山间精灵,步伐轻快奔走前方,周围的树枝却像是会自动避开她一般,始终不曾触碰到她的衣襟。跟着女人往前走了好远,穿过密林,直到前面出现了火光,加快了几步,不远处竟然是座山洞。
除了这一点外,更加诡异的是山洞周围至少十米,草木枯萎,鸟畜尸体遍布,俨然一副大自然天堂净土中的一处地狱。我俩没几步就到了洞口外,突然间,一道强劲的阴风呼啸而出,小辫子如同恶鬼扑向我二人。
白衣女人没有丝毫避退,她双手结印,一道金光阻挡了小辫子的进攻。
密宗佛印!这是藏族密宗的佛手印,白衣女人连八仙也知道,难道不成她是活佛?但我的印象里活佛不都是女人么?
既然阿莲在这儿,吕祖跑哪去了?
白衣女人拦住了发狂的小辫子阿坝笛,她对我说:“那女孩儿就在洞中,她现在很虚弱,进去把她带出来,只有这么做,海眼之劫才会度过。”
阿坝笛十分凶悍,周身弥漫的黑气令他化身恶魔,指节凸起利爪有着极强的力量,但当白衣女人以印法格挡住之后,阿坝笛一抓打空,震碎了洞口的岩石。连续几次进攻,均会被白衣女人所挡,之后他每每发出压抑的低吼声都能惊起林间鸟兽,又见白衣女人解开了缠绕在腰间的白色腰带,对着阿坝笛一丢,那腰带好似灵蛇出动,变的飘忽不定,直至将阿坝笛紧紧缠绕。
“快去。”女人又催了我一句。
为什么我特么的这么命苦,要面临如此难以抉择的境况,阿莲无罪,可千千万万的人同样是无辜的,鬼使神差般走进了洞中,路过阿坝笛的身侧,他像是疯了一样冲着我大叫,可不论他怎么挣扎,依然还是无法脱逃白色的腰带。
一步步走向洞内深处,阿莲,她是个本该与我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却意外交织在了一起,在我心里觉得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终于,洞口越走越亮,左右两侧镶嵌了会发光的石头。走到洞内的最里端,发现当中有着石桌、石凳、阿莲静卧在石床上,她的肚子隆起,很像是在待产,见我来了,阿莲扶着床边坐起,目光与她相对,从前的扑克脸好似因为有了身孕,所以看起来有那么一丝母性的光辉。
“你还是来了。”她说。
我苦笑了一下,其实在心里,我很不想来,可命运却让我不得不来到这里。大家熟的就差睡在一张床了,我也不想问那些‘为什么’的煽情话,于是我直截了当的说:“到底怎么样才能度过海眼灾劫,你告诉我能不杀你的办法。”
阿莲摇摇头,她轻轻的抚摸自己隆起的腹部,说:“虚眼本来就是圣族的东西。”
我现在真的很纠结:“我不管虚眼以前是谁的,可现在因为你带走它,很多人都会死。”
阿莲眼神平淡的看着我,她问我,是不是会杀了她以及她腹中的孩子?
我承认自己犹豫了,甚至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面前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神态,此时我的心里状态,就好像在某一天,别人告诉你,让你把自己身边的某个亲戚朋友杀了,然后用他的肉去给另外你不相干的人治病。
我想,不单单是我,很多面对这种问题,也必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要把死的人加上好几个零,变成是千万人呢?此刻我就是这种心里状态,心头莫名的压力促使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整个人处在一个懵傻的状态,我想但凡有任何另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