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坝美见到了猴子没什么奇怪的,这里是被群山包围,原始生态环境保留的极其完整,在大山中盛产一种金色毛发的猴子,而一诚正在念咒超度的猴子身材已经有八九岁孩子的大小。
见到猴子死在这儿我很诧异,便走到一诚近前问:“怎么还有只猴子,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诚收了念珠道:“阿弥陀佛,猴子是被活活气死的,贫僧本想要化解它的戾气,可因为猴子思想聪慧,与对方结下的冤孽太深,它根本不接受我的度化。”
气死?再看猴子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嘴角、双眼、鼻子、耳朵七窍流血而亡,等我蹲下身子发现猴子居然用利爪扣入到了自己的掌心,它的肚皮胀的滚圆,像是吞了什么东西,待我用手触碰时,惊呼道:“肝肠寸断!这猴子怎么会肝肠寸断?”
高虎问:“大宝,什么肝肠寸断?”
我说:“与成语意思一样,当悲伤欲绝,或者面对着强权无能为力时,心腹绞痛,被活活气死导致肝、肠同时断裂,所有的肠子一寸寸的搅碎,胃部也炸开,胃酸腐蚀腹腔产生废气,因为人死无法排出体外,那气就会在腹腔内胀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一只猴子会气成了肝肠寸断,这可是大凶之兆。”我说。
一诚念了一句佛号指了指我们房间的对面的那间屋子,此时此刻那间屋内灯火通明,光蜡烛就像是点了好几根儿,吵吵嚷嚷的声音十分的热闹。
一诚说:“我在房中打坐听到有野兽嘶吼,出来发现宅子里又来了一伙儿旅游的青年,他们白天进山趁着母猴游泳时偷走了岸边的小猴子,后来母猴一路追到了宅子里,那猴子拿着山果想要交换,谁知却被青年以竹篓罩住。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后来呢?大和尚你别说一半啊。”高虎有些着急。
这时,对面那间屋子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对方手里拎着已经死掉的小猴子走向我们,没多久他到了我的近前,这人的身高比我略高,小平头,穿着紧身的黑色半袖,说话语气挺冲:“哪有垃圾桶?你知道这玩儿扔哪么?”
原来他拎着一只被敲开脑壳的小猴,我忽然间明白了母猴为何会肝肠寸断,事情已经不用一诚再继续说了,百分百是母猴被抓后,亲眼看到了小猴儿被撬开脑壳被吃猴脑的经过。
因为猴脑必须要猴子活的时候吃,这样才会比较有营养,而且一定是越小越好,大了的猴子不好吃,以刀撬开猴头,可以看到猴子的脑浆还在跳动,众人围在一起拿勺子像是吃豆腐乳似的一勺一勺的吃下去。
我们谁也没与青年说话,最后他骂骂咧咧的出了门,随意的将小猴子的尸体一丢,便醉醺醺的回到了房间。
我说:“猴子死不瞑目,因母子情深触动了因果循环,过不了今晚这几个人都会死,你管么?”
一诚显得很纠结,他没有痛痛快快的回答我的话。
我继续问:“这猴子不是妖,它只是寻常怨死的野兽,肝肠寸断后产生的气,你也想插手么?一诚,我当年因为一个人,插手了一桩因果的事儿你也知道,善与恶的界定是心,而不是鬼。”
一诚叹了口气,他只是念了句佛号,接着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掰开了母猴子的嘴,取出了一枚佛珠。
我明白刚刚一诚盘膝诵经则是想化解这段怨恨,可母猴它不可能会放过那些生吃它孩子的人,于是一诚以佛珠堵住母后咽喉妄图将它超度,现在随着佛珠的取出,一团刺鼻的气味顺着母猴的尸体飘出化为一团青烟,缓缓的飘进了那热闹非凡的房间。
他们房间里一共多少人,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些人肯定一个也活不了,道教虽说提倡吃素,可从不反对人杀生吃肉,但是哪怕屠夫杀牛,都会事先将牛眼罩住,过年杀猪也会给猪一顿饱饭,所以说,你杀可以,但也要分怎么杀。
进屋子之前,我们四个将小猴子的尸体连同母猴埋在了土里,回去时还特意看了眼杨兴河他们的房间,只是门窗紧闭,看样子走风水还没回来呢。等回到房间,我这才发现大家居住的环境不是一般的差,屋子里只有一张堪比东北土炕大小的低矮木板床,以及一层薄薄的褥子。
我们四个坐在床上一商量,决定明天再次找吉布探探底,实在不行准备以术法摊牌,反正大家都是修习术法的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就在我们进入梦乡以后,这间宁静祥和的村庄里发生了一起特大的凶杀案。
等第二天早上刚起床,听见屋外的声音特别的嘈杂,大家一同出了门,充足的氧气扫尽了我这几日所有的疲惫,可再看院子内已经聚满了村民,听着四周人的议论,我才知道,原来大家不是不懂汉语,只是有时候不说而已,甚至有一些年轻人始终都在用汉语彼此进行着交流。
村里的治安队在对面的房间抬出了六具尸体,以及一名痴傻的精神病,仔细看,那不正是昨晚丢掉小猴子的青年,此时他已经不会直立走路,出了门便始终半蹲着身子傻笑,时不时还犹如西游记了大圣爷那般挠几下咯吱窝和脖颈,一言一行像极了猴子。
再后来房间陆陆续续的有几名小伙子从屋内被人往屋外抬尸体,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