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毛石抬起手狠狠的抽了我一巴掌,他瘦高的身材站在我的面前,挡住了头顶上的烈日,看的处他的面部皮肤抽动,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颤抖的说道:“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直视毛石的双眼,咬着牙,我又重复道:“退出茅山,从今天开始,我们没有任何瓜葛,放了我!快点放了我!”毛石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再看大师兄也转过身,他面向江河,除了那宽阔的背影外,也显得心事重重。
我们彼此之间的道不同,因为不论毛石或者胡宗炎,他们都是纯粹的人,也许说的浮夸一点,但的的确确他们是将天下苍生放在第一位的修道之人。
可我不同,我只在乎我在乎的,纵然天塌地陷,我也要护我周身的三尺平方。自私也好,身负骂名也罢,但为人子者,绝不能见死不救,否则又与禽兽有何区别的!
毛石气的脸色发红,他指着我,胸腔上下浮动,怒道:“大宝,把你的话收回,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大师兄为了救你犯戒,师傅因你而亡,你说退出茅山,那你对得起他们么!”
面对毛石的质问,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拼命的想要在脑海里忘记那些我们同生共死的画面。从第一声毛石叫我‘小师弟’,到刚刚的‘你先走’,他们待我始终亲如手足!
我说想忘,又怎么能忘得了?
我承认这么做有愧于他们对我的照顾,可为了爷爷,我不得不做出选择!
“二师兄,今天我退出茅山,发生了天大的事与你等无关。”眯着眼,盯着不远处的大师兄,我又说:“大师兄,我知道你奉行君子之道,如今,你我不是同门,你可以不给我回阳符,可如果我爷爷被那些人杀死,那我将会穷其一生,破了另外的八尊龙鼎,让所有人陪葬。”
我这是以‘不义’二字压胡宗炎,逼着他给我回阳符。听我说完,毛石的眼睛红了,一滴极其不起眼的泪水滴落,他突然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单手举起手掌面对准我的天灵盖,激动的大吼:“你敢作孽,我今日就替师傅杀了你!”
“来啊!杀了我,现在杀了我,因为这样我就不用看到我最信任的兄弟,居然会帮着外人对我的爷爷!”我也疯了一样。
江面翻腾,河面上的风吹的更大了,阵阵巨浪掀起,那巨蟒浑身沾满了鲜血,然而我爷爷也同样满身血污的矗立在蟒背,他们的搏斗进行的如火如荼,生死相向下已经有许多人送了性命。江水翻腾,由于距离我并不是特别的远,看到他的每一次的惊险,都让我像是疯了一样!
突然,胡宗炎握住了毛石的手掌。
“二师弟,算了。”他叹了口气,脸色显得很憔悴说:“回阳符我可以给你,今日过后,你不再是茅山的人,按照茅山门规,我应废你修为,断你左手,可你所学之术,多为入门之前,所以这规矩我给你免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从今往后,不允许再用茅山术法!”
“谢谢。”想起了大师兄爽朗一笑,以及那双厚重的大手拍在我的肩膀,说要为我挡下所有的事儿,还有毛石所说,因为我,大师兄去了各派山门,以符篆逼的许多人不曾出山。我想要是没有大师兄做的这些,可能今天来的人会比现在要多一倍。
但一切可能就是命,亲情和道义的面前,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亲情。
我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胡真人。”
随后,上天好似感受到了我的抉择,脖颈位置传来热感,那里是我曾经被赐予神打的位置,随着一道热气缓缓的升空,直到消散,我明白从今往后,我将再也不受到三茅真君的庇佑了。
脑海里的思绪万千,心中悲伤无法用言语来阐述,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在二师兄愤怒的责骂声,大师兄纠结的眼神下,一道回阳符贴在了我的身上,这代表着我从今往后与茅山划清界限,可是,这一切真的能划的清楚么?
空气中的阳气以洪流般的速度进入到了我的身体,仅仅眨眼间,阳气回笼到了身体,我的手脚也开始恢复了行动,当即我便把王一给我的七星剑、天师令,插在了地上,随后我拿出了符咒纂术,同样放在地上,因为我觉得此刻既然我与大师兄说要退出茅山,那退就要退的彻底,既然不是人家的弟子,那就不可以占着人家的秘籍。
“书是师傅给你的,你可留下。”胡宗炎说。
我摇摇头,只是拿起了青囊,是头也不回的走下了长白山。
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道’,而身后毛石的每一声怒斥,都像是刀子一样扎我的心,唯一让我遗憾的是我们三人缺了一顿酒,毛石常说,胡宗炎的酒量是他生平仅见,只是恐怕以后我再也没机会讨教了。
疾步下了山,捡起了地上的枪械,学着电影里的画面,我拉动枪栓,瞄准了江面上的人,扣动扳机。“王八蛋,我杀了你们!”子弹的火舌喷向了江面上站立的人群。由于距离不是特别的远,我的瞎打倒也打中了几人。
随着几人落水,一个大浪卷起,转眼便把几人带入到了江河下没了踪迹,这一举动引起了江面上人的注意,其中以龙虎山的马道长最为激动,他愤怒的指着我大喊:“你还我徒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