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开始极其不耐烦的轰我们,见他瞳孔发灰,印堂黑云密布,顿时我就明白了他哪里有点不对劲了。而尤其毛石的速度更快,他一跃而起的翻过了栅栏,到了老头近前,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颈的大筋,就见其目光如炬,两只眼就好似孙猴子的火眼晶晶一般,厉声说:“大胆小鬼,死后不入地府,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收了你么!”
毛石一用力,老头缓缓的跪在地上,头垂的很低,原本沙哑粗狂的声音变成了脆生生的小姑娘:“叔叔饶命啊,我从来没害过任何人。”
我也赶忙翻过了栅栏,由毛石始终掐着老头不放把他拖进了房间,这房间的窗户都是用木板钉死的,漆黑一片,而且房间中也并没有用来生明火的炉子。说起这个老头,他在寒冬赤着上身,不是因为他阳气足,而是因为所处在一个及阴寒的空间时,身体阳火自动反抗。
比如,你在空荡阴冷的房间里忽然觉得身体有些痒,燥热的心口不舒服,这个时候就要小心了。面前的老头也恰恰就是这种情况。
不过毛石已经给他制的死死的,接着毛石扭过头对我说:“这小鬼应该是藏在这老头的身体里好多年,要是同化了,他们两个都将会不得超生,你做个替身,把她勾出来。”
“叔叔,俺没害过人,只是不能就这么走啊,俺爹身体不好,俺走了他可怎么办呀。”独眼老头跪在地上发出小丫头声音呜呜的哭泣着,随后又说:“你看看这里没有炉子,俺爸眼睛有残疾,腿脚也不好,俺真要是走了,他也活不长了,求求您们大发慈悲吧。”
听老头子的叙述我心里都有些不忍,可接着毛石又说:“小师弟,你我身为道者,首先必需要知道什么是天意,而阴阳两隔就是天意,这小鬼不肯离开这老爷子的身上,用不了多久,这老爷子也会死。那时候他们两个人的魂会渐渐的化为厉鬼,也许他们现在都没想过害人,可你保的准他们以后也不会害人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鬼魂保留了生前的记忆,他们不会随便害人,可游荡的时间久了,阴气越来越重,而阴阳对立,或许他们没想过害人,但只要与人与他们偶然接触,也会被阴气所伤。
于是,我取出符纸用手不断的对折,最后撕开,出来个小人模样的符纸,随后以红绳穿过,另外一头绑在了老头的食指上,左手掐诀:“疾!”
就见符纸的小人居然缓缓的站了起来,巴掌大小的纸人不停的对我们扣头,我叹了口气,上前将纸人折成了角符,丢在了青囊当中。
最开始,毛石所用的手法叫擒阳手,一旦被抓住了,不管人还是鬼都是无法挣脱的。把小鬼收好了以后,毛石也画了道符让老头吞下,等了大约十几分钟,那老头总算睁了眼。
他第一句话就说:“姑娘!姑娘你去哪了?”
“老大爷。”我碰了碰他。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家?”他疑惑的问。
我和毛石说自己是过路的道士,准备铲除荒村井里的怪物,就来找他打听下情况。谁知老头笑了:“找我打听啥,我就是一普通的农民,还是个傻子,经常性的忘记自己做过什么。”接着他扭过头,点燃了一盏油灯,又找了件儿棉袄给自己穿上。
看出来他这是在打马虎眼,于是我便说:“你是被鬼上了身,所以才会变的神经兮兮和经常记不住自己做过什么,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帮你除了。”
我这话一说完,那老头急了,像是发怒的野兽一般扑向我,双手死死的揪着我的衣领,疯狂的说:“你们是谁!我姑娘呢,把我姑娘还给我!”
“人鬼殊途,死后不入地狱,你这是违反了天道!”毛石在一帮怒斥:“赶快把我小师弟放下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只要我姑娘。”老头跪在地上哭,边哭边喊:“这特么做的什么孽啊,听胡奶奶的话我是废了一只眼才把我姑娘从那金蟾的手里抢回来。”
我心里一紧,看来我们赌对了,眼前的老头果真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为了安抚老头的情绪,我继续说:“你姑娘没事儿,只是被我暂时收了,等到除了这个怪物以后,我帮她超度,送她过黄泉路,早日投胎。”
“没用,这个村子死的人是出不去的。”老头深吸了口气,表情惆怅,又催着我问他姑娘在哪。
“老丈,您慢慢说,我们都是阴阳道上的人,刚刚听您说话,可是上面有师傅?”毛石眯着眼问。
“师傅,师傅?”老仗鼻腔一哼:“都被这帮愚昧的村民给害死了!”
我又说:“这与你不喝村里水有关吧?可既然你也曾是仙家弟子,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村里往黄泉路上赶,告诉我们事情原委,治愈你女儿出不去,那是因为村口的断龙台存在让鬼魂不敢过路,可我有办法帮她渡过去,让她早日投胎,这难道你不想么?”
“你没骗俺?”这老头眼珠子都冒光了。
我打了包票,又以三清祖师爷名义保证,老头才相信我们说的话。于是乎他告诉了我们事情的原委,这老头名孙德贵,家里祖上是猎人,在山里也考打猎为生父亲那辈儿救过一只大白狐狸,才顶了胡堂。
孙德贵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