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停在身旁的两辆汽车,此刻也变成了扎纸活做成的奥迪。其实说到这个扎纸,简单提一句。活人祭祀死者,扎纸烧的东西分很多种。例如驴、马、牛、车等物体,阴魂收到后不是像人类所想的那么使用,因为若想走在阳间,必须要将魂附着到这些器物身上。
我抓到的蚂蚱和蜘蛛也是同样道理。因为昆虫灵智低,所以才比较好附身。等我将一切处理妥当后又上了车。拿起一瓶矿泉水对着崔海的脸就泼了过去。
“唉呀妈呀!有鬼啊!”崔海吓得嗷嗷直叫。
狠狠打了他一下:“别吵了。好好起来,继续开车。”看他稳定后,我继续说:“什么也别问,你就开你的车。”
他悻悻的踩着油门,乡间的公路两旁种植着垂柳,除了未见人影外,风景也是极美。又开了半个多小时后,路中央出现了一个老太太,她吃力的推着一台很像过去扫大街用的手推车。并且前面正好是一个上坡,我们车速降下来,都很担心那老太太一时脱手,那车在给我们来个倒砸头。
“玛德,这老太太干鸡毛呢,靠边点推不行么!”崔海又摁住了车笛:“次奥次奥次奥!”他拍着方向盘骂。
“别吵,把车窗打开。”我瞪了他一眼。
“宝哥,我下去得了,玛德。这一路上太晦气了,刚刚见俩纸人,这回又来个老太太。”他叫嚣着的样子分明是想下去骂人。
我皱着眉,心里暗骂他就是傻逼,荒郊野岭的推车?你以为她是卖冰棍的么!后来我实在来气,对着他的面部就是一拳。警告他再墨迹我就不管了!
崔海给我打开窗户,我把头弹出去喊:“大娘,推什么呢,这么费劲?”
“年纪大了,把一些家里用不上的东西推出卖了。”老太太头也不回的说。
我问:“大娘啊,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儿女呢?”
“老太太我孤家寡人一个了,儿女都不在了,可怜啊。小伙子,你看我这么可怜,咋还不下来帮帮我一起推啊。”老太太继续说。
我笑了:“主要我不知道你这车里是什么,也不敢去帮你推啊。”
老太太忽然不动了。“你要不要看看?”
“不看不看,大娘您慢慢推,我们不着急。”说完我立刻退回了车里。
崔海急着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说那么多奇怪的话。
如果我猜的不错,那车里装的就是昨天死去的三位同学,再装上两人,她就可以给儿子报仇了。我怕吓到他就没再多言,因为只是那老太太的速度确实很慢,一直快到了傍晚,老太太始终在前面推着,崔海也觉得了事情的不对劲,自然也不敢像开始那么嚣张。
到了傍晚时遥遥望去,前方不远处十字路口有警灯闪现,我心里长呼了口气,这回算是得救了。警察等同于阴间的阴司,对于鬼魅有着天然克制,而崔海明摆是受了诅咒,而我和他一起也吃了挂漏。
与此同时,我们眼前的老太太居然不见了!警察对我摆摆手,崔海哆哆嗦嗦的把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时,警察敬了个礼:“前方桥梁断了,已经禁止通行,要是去沈阳的话顺这儿往东走。”
我们连忙道谢,心里也是谢天谢地,这个黄皮子实在是太难缠了。警察走后,我长呼了口气,很明显刚刚是想把我们引到断桥摔死,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有了警察拦路,我回头看了眼崔海身后的阴灵,虽说依然紧跟着,不过凝实度却虚化了很多。
知道现在没事儿了,让他加大油门。如释重负后,我们急速开到了沈阳。到了市里已经天黑了,三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开了整整快七个小时。先与崔海去了盛京医院简单处理了下伤口。等刚出了医院,他就问我是否逃离了危险。
我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这种血海深仇,摆明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只要他一死,那接下来必然是刘若一。为了刘若一,我也不能让他死。
他犹如受惊的小鸟问我怎么办,就当我思索问题时,他的手机响了。崔海接通就哭了,原来打电话的是他爷爷。
挂了电话后,崔海的爷爷让我们去他家。要说这老头本来大兴安岭农村的,老伴儿死后被接到沈阳,可因为适应不了城市的环境,崔海的父亲就在苏家屯那边买了块儿地。让老头过上了田园生活。
趁着夜色,我们开车去了苏家屯,黄皮子折腾了一天,她也估计也得休息。因为我们这一路走来,我们到哪,阴灵就跟到哪,自然那黄皮子也在就周围不远处跟着,总之她就是盯着崔海不放。
崔海的父亲经常跑出远门,他平时都来爷爷这里住,听他的意思,爷孙俩的感情比父子还要深。夜里到了苏家屯,他爷爷拿这个手电接我们。看模样,虽说年近八十,可身子骨却很硬朗。
那崔海一见到爷爷就嚎啕大哭。说自己打死了黄鼠狼,被缠上了复仇。接着把事情一五一十和他爷爷讲了一遍。
老头一听,也惊得要命。他也是山里人,对于民间的神鬼传说自然信的不行,所以也慌慌张张的该怎么办,甚至还劝崔海出国避避风头。
怕老头在一股火上来急成个脑血栓,我就自报家门,说是个阴阳先生。崔海也说了路上的经过,要是没我,他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