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她喜欢画天空,喜欢画飞鸟,喜欢画日常生活中观察到的一切。
她觉得月亮太孤独了,所以她在月亮旁边画上了很多星星,又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太阳。可很快早良未来就觉得这样画出的天空很不合理。
白天和夜晚碰撞会发生什么呢?
早良未来将原本天蓝的晴空画上了黑沉的乌云,又在太阳的旁边画上黄昏的余晖,早良未来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油画界新生代的梵高。
她觉得那就是自己创作出的最美好的一幅画。
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当时的笔触实在稚嫩。
教她画画的老师是这样的评价的:抱歉啊,我看不懂你的作品想表达的含义。
早良未来气鼓鼓地指着自己黑乎乎的作品向老师一一解释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老师告诉她还需要继续加油的评价。
原本早良未来还不觉得有什么。
直到她将作品拿给爸爸妈妈看。
爸爸发出夸张的惊叹:“哇,天呐,这是谁的作品啊?该不会是我们小未来的作品吧?”
“如果不说我还以为是梵高新出土的真迹呢!”
“你就爱朝她开玩笑,真是的。”妈妈很无奈地看着爸爸:“你再这样说她的尾巴可就要翘到天上去了哦。”
“我说的都是实话嘛!我们小未来是超级有天分的画师,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了不起的画家的。”爸爸十分笃定,就像他已经看到自己女儿的未来。
尽管妈妈嘴上没有认同爸爸,但她仍然是和往常一样,将早良未来的作品用精美的画框裱起来,挂在了客厅专门用来展示她作品的墙上。
不知道为什么,早良未来突然就哭了出来。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当时的那种情绪叫委屈。
早良未来没有成为了不起的画家。
画画没有办法补贴家用,她的手也已经不再是艺术家的手。洗衣、做饭、端盘子,在这些平凡的日常中不知不觉间早良未来的手已经布满了各种茧子。
有的是因为烫伤,在后厨帮忙免不了这些;有的又是因为冻伤,尤其是寒冬腊月刚洗完衣服时。
最开始你的手会冻的发红,然后在你慢慢适应了水温之后双手便不会再有太大的感觉,直到你浸泡在水中越来越久,你会觉得水是温热的,它十分温柔地将你整个手掌包裹当中。
最后等到你反应过来,两只手就已经肿成大大的馒头。
但这不是最难过的时候,最难过的是寒风一吹,冻伤的地方会开始结痂,然后开始反复结痂、脱落、流脓水的过程,很大概率一个冬天都好不了。
早良未来的手粗糙的像六七十岁的老婆婆一样。
她和以前那个被父母宠的无忧无虑的像小公主一样女孩已经没有任何关联,可新木琉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这大概也是一种委屈,早良未来这样想。
原来还有人记得过去的自己啊。
可26岁的芳泽未来没有因为委屈而流泪,她挽着入本隼的胳膊,微笑握住新木琉生的手。
“抱歉,你认错人了,我叫芳泽未来。”
新木琉生并没有轻易放弃。
他想了很多种方法接近芳泽未来,这被入本隼认为是一种挑衅。
后来为什么设计新木琉生,让他丢掉重要项目也就有迹可循。
可新木琉生还是没有放弃。
被设计丢掉项目是他能力不足,和早良未来又有什么关系?
芳泽未来决定找机会把事情和新木琉生说清楚。
其实芳泽未来还隐瞒了一点。她之所以在二楼待了十五分钟,也是为了向新木琉生说明一切。
她对入本隼抱有杀意,只要她还没有复仇,这份杀意就永远不会消失。
她要新木琉生离她远一点,不要妨碍她复仇的脚步。
她已经没有过去了。
后来的事也就是那样了,芳泽未来在看到窗外吊着的人影时的确感到了害怕。
但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和新木琉生的对话。
所以她鼓足勇气靠近窗户向外看了一眼。
看到入本隼尸体的第一时间她感到的是无比的畅快,紧接着的才是十分的恐惧。
不是害怕入本隼的死亡。
而是害怕就像小时候那个自以为画的十分出色的油画一样。
所以那一瞬芳泽未来想好了一切。
芳泽未来释然地笑了。
而后她做好准备,用一声尖叫打破了晚宴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