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掌门摇头轻叹,“小庄主本想借助论天大会在我门中避一避,谁知又遭此番祸事。昨日清晨便引得原本压制在体内的魔气发作。方才我去看过,那魔气顽固,稍后还需你我联手去将魔气清除。”
容晔颔首:“可。”
辛南掌门摸了摸胡须,“赤羽山庄的小庄主年纪轻轻,顶多脾性傲气了些。怎么就惹上阴阳双殊了呢。”
趴在墙头的顾长怀也想知道。
……阴阳双殊是怎么被惹上的呢?
当初他和华魅用这个名号在魔界杀穿一条血路,后来被魔界众人起名为双殊。
在后来他们在屠杀一名蛇系城主的途中,华魅女相的声音被旁人听到。自此之后,双殊加上了阴阳,成了阴阳双殊。
但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行动了。
莫名其妙地就被扣上黑锅。
这口气顾长怀咽不下,华魅也咽不下。
华魅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委屈道:“到底是谁嫁祸给咱们,咱们可什么都没做。”他戳了戳顾长怀,“大官人快给奴家做主啊,冤枉死了!”
顾长怀费解,“当日他在石长台被震晕后我去看过,没在花孔雀体内察觉到有魔气啊。”
他低声道:“再听听看。”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
那厢辛南掌门还在继续道:“小庄主尚且年轻,不知其中深浅。双殊行踪不定难缠得紧,被盯上少说都要脱层皮,余下这半月只能多加防范。”
黑色棋子在容晔指间转了一圈,“宣曜是如何惹上的麻烦?”虽是询问,语气却毫无波动,更像是例行公事。
“原因暂且不明。”辛南掌门头疼地皱眉,“宣庄主也说不清楚,许是小庄主年轻气盛,外出时不小心冒犯了双殊也不一定。”
容晔不轻不重“嗯”一声,“确实大胆。”这话不知是在说宣曜,还是在暗指阴阳双殊,又或者是别的东西。
一语双关模棱两可,叫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话到此处停下。
两人垂首对弈,不再多言。
……
墙头。
“他俩打什么哑谜。”华魅听得云里雾里,一张俊中带媚的脸写满‘每个字都明白凑在一起就听不懂’的意思。
顾长怀托腮,“别的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锅咱们已经背上了。”
华魅义愤填膺,但又不敢大声嚷嚷,只敢在传音里叫唤:“诬陷!这是赤.裸.裸.的诬陷!”
说着他又仔细琢磨起来,“大官人,咱们前段日子有得罪过谁吗?”
顾长怀懒洋洋道:“冤枉人,不需要理由。”
“先别急。”他道,“掌门不是还要去给宣曜的刀痕祛除魔气吗?等会儿跟过去再瞧瞧具体情况。”
正说着。
突然,一个脑袋从二人中间窜出,顾长怀和华魅被迫往两边让了让位置。金霜加入了趴墙队伍。
现在是三个人在墙头排排趴。
“有你什么事就挤进来。”华魅嫌弃,“无定坊没给你安排任务?”
金霜一身正气,丝毫看不出前几天和裴天意掐架时的狰狞——如果脸上没有那块青紫的话。
似乎还是那个端方君子,温文尔雅地传音道:“路过,瞧见你们在这儿,来听听你们说什么悄悄话。”
顾长怀往树影的方向使了个眼色,透过缝隙院中对弈二人一览无余,“偷窥罢了。”
看清楚的金霜:“……”
大意了,不该来。
但来都来了,仙尊和掌门应该早就察觉这边动向。
所以他选择加入。
“唉……”华魅长长叹气,手指卷着发丝玩弄,嘟囔:“从来只有奴家栽赃旁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栽赃咱们,真是多年不出山,都叫人忘了双殊的脾气。”
顾长怀笑了笑,不置可否地撇嘴,“就是因为名声臭才敢肆无忌惮的甩锅。”
金霜看了看华魅,又看了看顾长怀,犹疑道:“……双殊不是一男一女?”
虽说无定坊消息灵通,但内部显然还没有确切信息,否则金霜不会不知道内情。
顾长怀瞥了金霜一眼,淡淡评价道:“看来无定坊消息也不是很准确。”
金·假·无定坊·编外·卧底·霜,羞愧地低下了头。
没敢说自己不是无定坊的人。
“哥哥~”传音呼唤时,华魅已然化出了女相,他柔若无骨身子酥软地往金霜的方向靠了靠,“你瞧我……”满面娇悄地朝金霜抛媚眼,“好看吗?”
“!”
大变活人!
金霜眼底充满了惊诧。
顾长怀乐道:“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当年他头一回见华魅变姑娘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
金霜很快回神,默默挪动离华魅远了些,他转头问顾长怀,“那少庄主的事,当真是你们做的?”
“哪有空呢。”华魅变回了男相。
顾长怀耸肩,“他忙着引诱食婴,我忙着杀同族,谁会无聊到去为难一个金尊玉贵的少庄主。”
宣曜被追杀的时间,恰好是他那一届的影族厮杀期间。
金霜呆了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