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死,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摸不得。
那位神偷师尊的这句话,始终烙印在司小空脑海当中。
以至于在他那位神偷师尊“伤情复发”而死后,司小空在悲伤之余,也是翻遍了前者留下的遗物,可在这些遗物里,他压根就没翻到所谓的“宝贝”,留下的就只是一些破烂衣裳,和一个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破碗。
拿来要饭的破碗。
是的,司小空现下为人如此,很多程度上也是受到了他这位神偷师尊的影响。
宗旨就四个字——盗亦有道。
偷东西,只是他和他师尊的兴趣爱好,劫富,全是为了拿来济贫。
而且明明自己已经贫困潦倒到只能靠乞讨来维持生计了,他们师徒二人,也从未有过拿偷来的金银财宝改善个人生活。
由此这些破烂遗物,也就没有了除了纪念之外的任何一点价值,司小空全部都拿来跟他的师尊遗体葬在了一起,尘归尘,土归土,兴许黄泉路上,还用得着。
苦寻多日无果。
渐渐地,司小空就把他师尊曾经在大炎皇宫偷来一件至宝的这件事,当成了他师尊吹过的牛皮。
也许从头到尾,他师尊都没有成功在大炎皇宫偷出来过什么宝贝,之所以散播出这样的“谣言”,不过是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让世人皆知,天底下戒备最森严的地方,也免不了被他染指一二,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该说不说,这一消息的传出,也是曾经令司小空的师尊名声大噪。
但有一点司小空想不明白。
如果他师尊散播这一谣言是为了声名大噪,那又为何从来不对外宣称自己的姓名,亦或者江湖绰号?
神偷。
这两个字,未免太泛泛了些。
就连游窜于各个城池的小偷小摸,也没有不好意思以“神偷”自居。
毕竟“神偷”就跟“神医”一样,只要自居者脸皮够厚,那就谁也没法拿他怎么样,只有那些知晓其真正本事的局外人,才会在背后骂上几句徒有虚名,反正大炎律法上又没说谁能耐不大口气挺大就判死罪,嘴巴都长在自己脸上,那还不是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然而就在当下!
司小空再次见到了曾经在神偷师尊手里见过的藏宝盒。
当初搜寻神偷师尊的遗物时,他也奔着这个藏宝盒去搜寻过了,只是随着逐渐认为那是自己师尊为了吹牛皮而吹牛皮的一个谎言,误把这个藏宝盒,当成了他师尊闲来无事,随便找了块木头雕琢而成的普通盒子。
事实上,无论是从材质还是从雕工入眼,这的确是一个价值超不过十块铜板的自制藏宝盒。
但熟悉的纹路,却是令司小空一眼认定,这就是他师尊的遗物,同时也是他苦寻多日无果的遗物!
他师尊的遗物,他当年没有找到,如今却是出现在了蓝柔的房间里,还被她一直遮遮掩掩的。
司小空年龄是不大。
可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想不到这件事背后,一定藏了猫腻!
于是不顾蓝柔的愤怒叫喊,司小空一路奔逃,终于敢在被蓝柔追上之前,打开了藏宝盒。
里面的东西,且不论来头如何,材质是什么,单从散发出来的光芒判断,就不难分辨出来,它百分百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这是一颗珠子。
婴儿拳头大小。
外面那一层,像是晶莹剔透,不含半分瑕疵的水晶。
里面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翻涌燃烧,火焰颜色,似金非金,似黄非黄,似红非红,好不绚烂夺目!
尽管司小空并未将其拿在手里,但就仅仅是打开了盒子,让它重见天日,一股令人十分神清气爽的暖流,也是随着它散发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寒冬时节的冷意!
司小空双眼死死盯着这件无名至宝,脸上神情不断变化,最终目光移开,眼神复杂的俯视着站在树底下的蓝柔,颤声问道:
“这……这是我师尊的东西对不对?!”
站在司小空招手道:
“小空,你先下来,听我跟你解释。”
司小空情绪上头,哪里会怎么轻易的就听她的。
“你告诉我,这是不是我师尊的遗物!?”
蓝柔暗暗握紧粉拳,强忍着不发作。
“小空,你误会了,这个盒子的确是你师尊的遗物不假,但里面的那颗珠子,却并非你师尊留下的东西。”
“事情是这样的。”
“当年你师尊垂死之际,把你托付给了我爹,但他又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感谢我爹,就把他亲手雕刻的这个木盒拿给了我,说是让我留着当个念想,我一直将它视若珍宝,所以自然也是拿它来装一些我认为足够珍贵的东西。”
“至于那颗珠子,它是我爹在我十六岁诞辰日时,送给我的礼物,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爹,找他求证。”
蓝柔编造的谎言无可挑剔,司小空将信将疑,这才从树上一跃而下。
司小空走到蓝柔面前的时候,蓝柔下意识就想出手制服他。
可面对轻功有术的司小空,为了保守起见,蓝柔还是克制住了夺回宝贝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