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柔接下来的表现,也侧面印证了蓝玉川没有完全保护秘密的行为。
因为在蓝柔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意外的表情。
灰白巨剑,是九州异姓王之首的晋王大人,于二十多年前交付给她爹蓝玉川暂且保管的。
而他爹蓝玉川的使命,就是在晋王大人派他的小儿子来取走这把剑之前,保证这把剑不会有任何意外。
包括损坏和丢失。
如今约定之事已至。
人来了,剑犹在,且分毫未损。
也就是说当她爹对她说出这句话的刹那,便意味着蓝玉川的使命圆满完成了,青竹派也不必再继续日日忧虑悬在脖颈上的那把铡刀。
可铡刀的卸掉,却没有给蓝氏父女带来喜悦。
蓝玉川面色凝重。
蓝柔的眼神,也在凝重之中多出了几分思索。
“就这么把剑给他了?”
思索片刻后,蓝柔提出这样的疑问。
蓝玉川顿生郁气,言语不善的皱眉回道:
“不给又如何?这把剑在我手里保留了二十多年,如果真有什么能改变天下格局的重大秘密隐藏其中,就算爹再愚笨不堪,也该观察出些许端倪了。”
“可事实却是,直到昨晚,爹依旧是查探不出那把剑有半点特别之处。”
注意。
从蓝玉川的话里不难听出,昨晚吃完年夜饭,被搀扶着回房休息后,他又去暗室查看了灰白巨剑。
这意味着什么?
第一,意味着蓝玉川和老钱在酒桌上表现出来的醉态,根本就是装的,老钱是不是真醉了无从考证,也没必要考证,但蓝玉川一定是在跟老钱、跟席间的所有人玩演技。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昨晚“喝醉”的最后,是陶箜负责把蓝玉川送到的床上。
而后就如沈凉所见,趁蓝玉川醉酒之际,陶箜偷偷溜出房间,到花园里私会蓝璟去了,二人温存片刻,为免被蓝玉川发现猫腻,陶箜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房间。
基于此。
入口放在床榻之下的暗室,就只有等陶箜不在房间的时候,蓝玉川才能打开入口走进其中。
得亏陶箜没听见父女俩此时的对话,否则估计当场就得被吓得面色惨白,娇躯打颤。
听得蓝玉川此言,蓝柔又沉吟片刻,随之毅然下定结论。
“爹,这把剑一定有它的不凡之处,否则晋王就不会让我们战战兢兢的帮他保存二十多年。”
“当然,可以说这是晋王用来测试青竹派是否忠心的一种手段。”
“可是爹,你别忘了,我们青竹派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力量,如今也不过是才刚有能力去扩大自己的势力影响范围,回顾二十多年前,青竹派才刚刚创立,这种级别的炮灰,值得晋王如此大费心思么?”
“再者即便是晋王看中了爹你的潜力,那测试忠心的结局,也不该是让他小儿子亲自来走这一趟,只需随便派个府上下人过来,看看剑还在不在就足够了。”
“除非……”
“除非是晋王有意培养他这个小儿子坐上下一任王座,所以让沈凉来咱们这颗暗棋面前混个脸熟?”
短瞬之间,蓝柔敏捷的思绪无限延展。
其中有些话让人倍觉有理,同样也有些话稍含纰漏。
蓝玉川摇摇头,却并非完全否定蓝柔的推断。
“晋王根本就没有理由试探青竹派的忠心,或者说是我的忠心。”
“因为即便是当年,你爹我也不过才是个初窥武道玄妙的低劣武修,纵使自创青竹剑法又如何?别忘了,就连如今的金蝉寺和天师府,都要看晋王府的脸色行事,我青竹派算什么东西?值得堂堂九州异姓王之首假以青眼?”
“故,相较于试探忠心的说法,爹还是更倾向于那把剑藏有秘密。”
“不过会是什么秘密呢……”
关于灰白巨剑的真相,显然不是父女俩碰一面来一通头脑风暴就能研究出来的,不然过去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一起猜测,为何到最后也没能找出秘密所在?
紧接着,蓝柔忽然换了个话题问道:
“爹,你觉得沈凉这个人怎么样?”
蓝玉川不想把气氛搞得那么沉重,于是顺势调侃蓝柔道:
“怎么,瞧上这位小殿下了?”
沉静的蓝柔果然破防。
“爹~~”
“哈哈,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爹更加不会反对,甚至还巴不得你能让爹跟晋王做亲家的,咱也不求太多,哪怕是个妾室也好。”
蓝柔气鼓鼓的双手环胸。
“爹!你再乱讲人家就不理你了!哼!”
蓝玉川被打败。
“好好好,爹不说了还不行嘛。”
蓝柔脸色缓和。
“这还差不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心里只有……”
不等蓝柔把话说完,心里一百个清楚女儿芳心暗许给谁的蓝玉川,又倏地变脸肃然道:
“儿女婚事,当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小,暂无需考虑此事。”
年龄当然只是蓝玉川的一个托词。
之所以隐有阻拦蓝柔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