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个头小小的,身子又软乎。
抱在怀里没分量似的,存在又那么地清晰。
温绾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
大部分情况还是被迫主动。
这次很随意地一拥,精准撞人心坎上,神经密密麻麻地突兀跳动。
宋沥白一动不动被她紧紧挟着,低垂的双眸沾着些许潮冷的雨水,温润清澈,抿着克制的唇息蹭过她的眼睛,车载檀香和薄荷味残留,清清浅浅混杂。
他一直没松开,继续被她拥着,身子慢慢转过来,带她一块儿进了房间。
里头昏黄的灯像灿烂晨光,驱离走廊的昏暗。
合上门的周边寂静,只有暗火灼灼燃烧,驱使着人的本能。
宋沥白将人扣在冰凉的墙壁上,另一只手又托着她的后背避免触碰到,低头吻她,难得轻柔克制。
更多的时候是望着她的眼睛。
看惯了她的背影。
只想完全沉浸在她眼底。
“你今天怎么吻得这么轻。”温绾睫毛眨动,声音细小,“学会做人了?”
“……”
吻重了骂他。
吻轻了也骂。
左右从她这儿讨不到好的。
宋沥白嗓音裹着丝丝缕缕的沙哑,“不会做人,只会做——”
后面话没打算说,她已经迅速伸出一只手把他唇际堵住。
这宾馆隔音太差。
陈编导在那个房间和女同事说话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他们房间闹出的动静,隔壁自然也是能听见的。
这边没措施,温绾又累得慌,轻声催促,“早点睡吧,明天我们还有事。”
“车不是抛锚了吗。”
“嗯,得去找附近的修理厂。”
可能是车子零件泡水损坏了。
出差用的这辆车是台里的老家伙,性能差,顶不住这边的道路和天气。
看他去洗手间洗漱,温绾提醒:“这里热水断了。”
宋沥白没回头,“冷水就行。”
压一压他的火气。
没亲太凶就是怕后面收不住手了。
温绾屈膝坐在床面上。
揉了揉心脏的位置。
和平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今晚的心跳,和荷尔蒙没关系。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人都傻了,思考迟钝。
现在才慢慢整理思绪。
他真的开车七小时来看她了。
不可能是路过。
那是因为,想她?
脑子里转出一个不可能的念头。
他不会喜欢她吧。
被她睡出感情来了?
但她技术明明……很一般。
洗手间门开了。
温绾思绪断裂,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地躺靠下来,“你好了啊,关,关
灯睡觉吧。”
“嗯(),晚安。
难得无所事事的夜。
窗外风意不减▃[((),呼啸低鸣,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宋沥白没有碰她,静静在一旁候着。
她乏得眼睛闭上后,困意如潮水袭来。
最后不知道在想什么,迷迷糊糊入睡。
夜里刮起大风,密密麻麻的雨滴敲打窗面。
几乎没什么困意的宋沥白侧身垂眸。
映入眼帘的是温静素净的面庞。
没有任何妆容的装饰,透着自然的美,唇红肤白,睫毛小扇子似的细密而长,卡通风的睡衣领口足够高,春色隐约。
沉暗空寂的房间。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老公……”
他看着双眼紧闭的人儿。
她还睡着。
睡得很死。
梦呓不断。
支支吾吾说了好多。
声音很小,含糊呢喃。
“你……我是……不……是。”她眼睛继续闭着,身子有了动作,细藕似的胳膊主动抱住眼前的男人,“喜欢你。”
“……”
和上次一样。
她的主语搞错了。
可能是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雨势乍然消失,风意缩减,夜云浮空,万籁俱寂。
远方雷声惊鸣,像一句震耳欲聋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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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尾巴,各地气候恢复平常。
一个月里,温绾出差两趟,跟着陈编导跑地方拍摄气候变化,功夫不负有心人,前后的节目报道好评如潮。
D市关键几个地方的影响都被记录在摄影机里,经过后期剪辑润色,将D市惨遭台风清晰度过程完整记录出来,各地破败,房屋倒塌,雨水积压,和原先茂盛的农田城镇形成鲜明对比。
最惹人关注的是农民牧民养殖户和保险公司的扯皮问题,这不赔那不赔,仗着公司体量玩文字游戏欺负弱势群体,曝光后引起公愤,吸引更多媒体工作者前去调查采访,将影响度进一步扩张。
周一开会的时候,领导特意把新闻组和气象组拎出来表扬。
温绾回到工位后,伸了个懒腰,简单查看近期的天气预况,一切顺利。
“最近应该不用出去跑外勤了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