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天择平时在家吹牛皮,没人愿意搭理他。
宋沥白认真聆听和加油鼓励这两件事博得他天大的好感。
如同找到一个知音,温天择回敬他一个碰肩,喜出望外,“你这二姐夫不错啊,我认下了,以后有麻烦可以来找我,别客气。”
温绾不知两人聊什么,再回来时已经是勾肩搭背的样子了。
温天择这小子向来难讨好,不知道宋沥白许诺什么,把他哄成那样。
走之前,温天择还挥手,“二姐夫,有空来我们家喝酒。”
“好。”
温绾不由得急了,“温天择,回家别和爸妈乱说。”
温天择撇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闪离闪婚嘛,现在很正常。”
“……我想自己说。”
要是让温天择说的话,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
路上,折腾一天的温绾抱着狗子在后座休憩养神。
眯了一会儿。
温绾坐起来,揉揉眼睛,“我总感觉今晚的事情有点不太对。”
红灯停,宋沥白回头看她,“哪里不对?”
“你不觉得我们出来的太顺利了吗。”
听民警讲述,他们在很久之前就在打这一窝团伙。
各人花式作案犯罪,却一直没揪到把柄和证据,他们进去的时候就可以看出,窝藏地点非常隐蔽。
结果最后因为一场赌局,杨劲轻易放他们离开。
难道不怕他们报警吗。
杨劲说他的目标是江景程,一直想要江景程死,后面却只是对他拳打脚踢。
真要像电话里那样放狠话,明明一刀就能了结完事的。
“我在想。”温绾不确定地说,“他有没有可能,故意放水?”
如果是的话,那么依据是什么。
“你想说。”宋沥白补充说明,“他突然想金盆洗手吗?”
“可能吧?”
杨劲在接到王佳依电话前后变化很大。
之前他真的想对江景程下死手,听到王佳依的那番话后像是换了一个人。
除了对江景程的恨之入骨,多了一种埋怨自己的挫败无助感。
似乎想更改自己这个混混的身份。
后来宋沥白过来,给他个阶梯,他自然而然跟着下来。
没有酿成更大的过错。
“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宋沥白淡淡陈述,“这些年来杨劲没有杀过人没有贩过毒,进局子的几次是因为聚赌和打架斗殴,最久的一次是他为工地工人讨工钱而捅了开发商一刀。”
“你怎么知道的。”温绾再度疑惑。
“我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
他没像江景程那样愣头青冲过去,在赶过来的时间里他除了捕捉到关键信息,也留了第一手准备,就是江景程说的阴招。
另外一手准备则是警察。
温绾意外,“原来你做了两手准备。”
“三手。”
“还有一手是什么。”
“不告诉你。”
温绾眨眼。
好奇地凑向他的位置,“我估计你应该带了武器吧,给我看看。”
“坐好。”
“我就看一眼。”
车速忽然加快,温绾受着惯性,被安全带回弹到座位上,她环手抱胸,哼哼唧唧,“小气鬼。”
他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
看来是真的不打算给了。
温绾把多多抱在怀里,有模有样地仰天长叹,“你爸不听话,以后咱娘俩玩,不带他了。”
多多往她怀里蹭了蹭,很听话地点头。
“还是狗狗好。”温绾哼唧,“要是今天没它的话我可能就被欺负了,还好我感觉到有危险,提前把它带着。”
宋沥白捕捉到话中有话,“……你早就知道有危险?”
“有一种直觉。”
“为什么不和我说?”
“嗯……?”她犹豫了下,“我不是很确定,只是觉得最近的车老被人瞎碰。”
车身要么被人弄了点污渍,要么就是后视镜被掰过。
现在看来,可能是那群人为了找她,在留记号。
“最近?”宋沥白一顿,“所以说这几天你就知道不对劲了吗?”
“……但我不确定啊。”
她又没仇家,谁会找她的麻烦。
再说了,车身被弄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她说的感觉,更多的是女人的第六感。
宋沥白:“你宁愿告诉多多,也不告诉我?”
“……”
这能扯到一块儿去吗。
她只是顺便带一下多多回娘家探亲。
没有把狗当做保护神的意思。
但于他看来。
多多。
比他有用。
事实证明,多多确实挺有用的。
温绾:“……要不我下次提前告诉你?”
“……你给我好好的,别想有下次了。”
“……”
哦。
是她乌鸦嘴。
这事她确实做得有点不妥。
和他道歉和道谢的话都过于客气了。
又不能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