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不少。错西鲁很恼火,强行分派,各部落都必须留一半人参与攻城,剩下的才能自行去“打野草”。
“行了,大家都散了,回去看看自己人马吧。令翊,令翊……”错西鲁抬眼看着一片狼藉的营地,后面的几个字是咬着牙说的。
因令翊夜袭,东胡大军死伤不少,又被烧了帐篷和一些粮草辎重,第二天,他们休整了半日,才再次出发,天黑时,方到达柳城外。
月光下,城楼城墙上的守卒手拿矛戈静静地站着,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令翊能来夜袭,他的柳城肯定也做好了防备。
昨天闹腾了半夜,今天又赶路,今晚是攻不了城了,外面一片黑漆漆的,也不方便“打野草”,错西鲁吩咐将城围了,天亮了再开干。
怕令翊晚间从城门出来袭营
,错西鲁在四个城门安排了重兵,布置了不少卫哨,让各部把粮草辎重都往后放,免得前面打起来,又让燕人把这些烧了。
夜里,燕人果然来袭营了!错西鲁被惊醒,霍然坐起,狞笑着想,这回让你有来无回!但随即他的笑容止住,火光喧闹是在营后!
又有粮草辎重车和帐篷烧着了,还是那些燕人骑兵,这次他们更快,快到错西鲁还没来得及派人去,他们就没了踪迹。从火光和喧嚣声知道,着火的还不止一处,随后环城几处果然来报。
错西鲁暴跳如雷,一则是又有粮草损失,一则是这种无赖打法,简直就像“逗你玩”,充满了轻蔑。
错西鲁抓着一个报讯人的衣襟,问他们:“领头儿的是什么人可看清了?”
错西鲁本部看守粮草的人道:“一个白脸,长得俊巴巴的年轻人,好像,就是昨晚那个特别厉害的。”
错西鲁皱着眉头。他确实没想到燕人骑兵会留在外面。几百骑兵也就只能趁人不备夜里来捣乱,难道我们还能天天不防备?真打起来,几百骑兵就是送到嘴边的肉。燕人骑兵那么少,竟然就这样白白扔在外头……
错西鲁更没想到的是,令翊作为一城守将,竟然不在里面守城……
这些燕国人在弄什么?
随即,错西鲁就想到另一件事情——明天各部的人出去“打野草”,要是碰见令翊和他的骑兵怎么办?
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是不可能凑在一起“打野草”的。“野草”这一堆,那一块,粮食东西都不很多。各部落凑在一起去抢,不说合算不合算,他们之间肯定会抢东西打架。但分散开,要是碰见令翊和他的骑兵,就可能吃亏。
第二日,天刚亮,错西鲁就将各部落首领又召集来,重新商量怎么“打野草”。
正商量着,却见晨光中,柳城城墙竖起了将旗。旗下军将们拥簇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那将旗上也不再是“令”——因见过多次,燕军主将的“令”字,错西鲁是认得的。现在将旗上的字,错西鲁见都没见过。他突然想起听去列国贩兽皮的人说,燕国有一个女子大官,难道是她?
错西鲁眯着眼看,那是个很年轻的女人,长得还很好看,就像集木布说的——是一个能“掐出水”来的女人。
错西鲁失笑:“哈!难道燕人指望这样一个能掐出水来的女人守城?”
众首领也都先是惊愕,继而大笑。
错西鲁也不再分派:“都攻城!把城破了再说!让我们的马把柳城踏平!”
错西鲁又对各部落首领道:“先攻进城的先拿!拿到的东西别人不许抢,这是勇士应得的!等回去,我还要奖给这个部落五十匹马,五百头羊,这也是勇士应得的!”
各部落首领哄然叫好。
部落首领们各回自己的地方,错西鲁手下的人敲响牛皮鼓,东胡大军开始攻城。
东胡人点燃“火车”,披着几层牛皮的兵卒们推着“火车”往城门冲去。
城上弓箭手往下射箭,东胡人也往城墙和城楼上射箭,以掩护推“火车”葶畑剓?
??“歰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者,就是破木棍子车上面堆满木柴,柴用牛羊油脂浸过,烧起来火势大,烧的时间长,不怎么容易被浇灭,专为烧城门之用。
如今各国攻城有不少办法,器械也多,有城壕桥,有掩护穴地的轒輼车,有数丈高的云梯,有百尺的冲车……东胡人虽被鄙为只知道骑马射箭吃生肉的荒蛮之人,却也不是一点器械都没有、只知道一味蛮攻,不然也不会让燕国头疼了那么多年。
比如这“火车”,就简单好用。
燕国四个城门楼上有早就备好的热水,守城兵卒成桶地把水往下倒。
错西鲁让人冒着箭雨,几次推着“火车”前往,那么大的火势,都被浇灭了,城门只是被熏黑了些。
错西鲁怒,让上冲车。
相对比“火车”,冲车才是真正的攻城利器,大概从有城,有攻伐的那天就在用了。如今各国也依旧在用。
最简单的冲车就是车上置大木桩,甲士推着冲车,以大木桩撞击城门。如今各国冲车上面还加棚盖,以遮挡箭矢。东胡的冲车没那么麻烦,也没有百尺之长,但其木桩也不再是简单的木桩,头儿上呈尖锐锥形,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