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单纯依靠这些人口中得来的消息远远不够,这个透露信息的家伙也不能够完全信任。”沈林打量着眼前的五人。
虽然看上去这是个相互扶持的队伍,但从他们彼此端坐却十分戒备的情况来看,基本是貌合神离的状态。
十日谈的故事版本众多,其中不乏故事的最后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的规则与结局。
恐惧的高压下,越来越临近第十天,他们在厉鬼的袭击之外,开始担心人祸。
这五个人彼此之间都或多或少的隐藏了秘密,或许是关于这片地带的诡异,亦或者是对于厉鬼本身的洞察,他们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底,当做翻盘的希望。
他们都希望自己是活下来的最后一个,指望他们说出来自然不可能。
“从他们几个的情况来看,加入故事,比在外游荡本身要安全一些,故事的厉鬼规律在完全触发之前,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在一个遍地是鬼,且恐怖性大不确定的地方,专心致志的对付一只鬼,明显要比多方面的殚精竭虑好得多。
即使是沈林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应付这个诡异地带的所有情况,在恐怖的世界他还只是一个初学者,或许可以苟延残喘的保命,但绝对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活着。
人与鬼本质的区别很大。
鬼是不死的,这是天然的优势。
在对抗厉鬼的过程中,恐怖可以出现很多差错,而你不能有一点差错,仅仅是一点,都足以要你的命。
他们歇息的时间似乎不多,这五个人各分一摊,在竭尽全力的休息,可收效甚微,高压下的突如其来的恐惧不是那么容易克服。
鬼母事件中的沈林也是仗着有先知的优势,再加上多次的心理建设才逼出来自己的一切。
而眼下的情况,显然要比鬼母事件要复杂得多。
几人休息半晌就开始重新上路,他们似乎不敢在一个地方长久的逗留,具体原因不太清楚,沈林只能归咎于恐怖情况下的机敏,或许他们这些人敏锐的感觉在这个恐怖的地方某个位置待久了会出现一些诡异的问题。
对此他们没有解释,沈林也没有多问。
行进过程中这些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基本上能一两句说完的话绝对不会废话,似乎是一种保持体力的手段。
“时间差不多了,惠卿准备开始吧,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一直与沈林对话的许家荣发话了,看了看一旁模样狼狈的李惠卿,双眼看向沈林。
“沈林。”沈林如实回应。
“仔细听着惠卿的故事,接下来是你,我希望你不要糊弄了事,否则不要指望任何人会去救你。”许家荣的双眼露出警告的眼神,沈林这个新加入者对他们而言是个不确定的变量,尤其是在第八天这个节骨眼,如果不是怕干掉他会对情况有什么影响,他们不会有任何犹豫。
“好了,你们歇歇吧,我开始了。”李惠卿特别强调了一句。
“故事的讲述过程中我希望你不要插嘴或者有任何打断故事的行为。”
“打断了会怎么样?”沈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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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李惠卿摇头,眼神里露出危险的光芒。
“最开始有人这么做了,他们都死了,不清楚是死于意外还是打断,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作死行为。”
沈林点头,打断亦或者不打断对他而言没什么影响,他也没愚蠢到主动去招惹这只鬼。
“没问题。”
李惠卿转头一周,缓缓开始讲述。
“这个故事来源于某个都市传说,真实性已经不可靠,它足够简短,可传播性却意外的广泛。”
“这一切从一个生日开始。”
“在男孩12岁生日这天,父母为他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晚宴,邀请了他所有的朋友。”
“在民俗的讲究里,12岁为一轮,为了迎接本命年的到来,每一轮的生日都要足够的隆重,才能够压得住本命年的邪祟。”
“这一切本来拥有一个美好的开始,却迎来了一个不怎么美好的结局。”
“在生日晚宴的最后,父母提议为男孩拍摄一个视频,作为这个特别日子的纪念。”
“男孩答应了,他们开始游荡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介绍自己的快乐时光,结尾是在他的床上。”
“他在床上连跳了好几下表达愉悦的心情,却好像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导致头颅流血,这也间接导致他失去平衡,摔下了床,送往医院时已经没了心跳,他死了。”
“这样的悲剧让这对父母迟迟不能接受一切,他们封存了很多东西,甚至搬了家,试图摆脱这段痛苦的回忆,直到数年之后他们有了第二个孩子,才慢慢的从这段阴影里走了出来。”
“走出阴影的他们开始打开尘封的东西怀念自己的儿子,最终翻到了那卷录像带,他们流着泪看着里面幸福的一切,直到那一幕悲剧的发生。”
“只不过,镜头下的一切,似乎与他们当初看到的,不太一样。”
讲到这里,李惠卿刻意的停顿了一下,他用古怪的眼睛扫过几人,这为本就诡异的情况更添了几分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