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赶到医院,看到的是闭着眼躺在病床上的梁鸿笙。
司机刘叔看到她来了,连忙解释道:“大少又犯了胃病,刚吃过药睡下了。”
“刘叔你先回去吧,这边有我看着。”姜淼走到病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她静静地看着梁鸿笙。
梁鸿笙的头发向来是往上梳着的,瞧着精明英俊,此时躺在病床是发丝稍显凌乱地垂下几缕,看着年轻了好几岁。
平日里看他身强体壮的模样,没想到会因胃病倒在医院里。
正当她出神时,梁鸿笙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她的第一瞬,眼里闪过一抹茫然,又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便问。
“怎么来了?”
“你病了都不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的未婚妻。”
梁鸿笙看她红了眼眶的模样,心头一紧,“别哭啊。”
“淼淼。”
“不是什么大问题。”
姜淼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让我给你看看。”
梁鸿笙伸出手,“我留洋的时候就犯了胃病,偶尔发作,不是很痛,别担心。”
“怎么就不是大事了?你要是病死了,还要我给你守寡。”姜淼的手搭上他雪白的手腕给他把脉。
幸亏还没到最严重的时候,可也不能拖了。
她说,“胃是六腑之一,六腑以通降为顺,不降则滞,反升则逆。往后我给你针灸,做药膳,你好好配合,好不好?”
“你还会中医?”梁鸿笙知道她在震旦学的是西医。
姜淼收起手,“我这是中西结合。”
当然了,更擅长中医。
当她收回手时,梁鸿笙把手缩回,只是方才柔荑留在手腕上的触感仿佛还在。
让他生出想握一会的感觉,为此他深感唾弃。
姜淼不知他在想什么,只道:“出院吧?回家住着舒服些。”
梁鸿笙见她来扶自己,忙说,“让刘叔来。”
“你原本就身子弱,如何扶得住我。”
姜淼呐呐收回手,“也是。”
刘叔很快就带着保镳来把梁鸿笙接上车送回了家,梁鸿笙在医院吃过药其实已经好了不少。
回到家中,姜淼亲手熬了中药送到梁鸿笙房里,她站在门前敲门。
好一会没动静,便推门进去,没想到看见的正是刚洗完澡穿着长袍睡衣出来的梁鸿笙。
“鸿笙哥,我来给你送药。”
他看到来人时下意识拢紧衣服,确定没有不妥才走过去。
“放下吧,别烫到手。”
“多谢。”
梁鸿笙的声音有些哑,“快回去睡吧。”
姜淼却拿出银针包,“我得等你喝了药,还要针灸呢。”
梁鸿笙瞧着天色越来越晚,“明早吧。”
“不行。”姜淼瞪他,“你该不会是不相信我的医术?”
“我的确不知你从哪里学来的中医。”梁鸿笙坐下喝药,那么苦的中药他的眉头竟然蹙都不蹙一下。
姜淼坐在他对面,“我自小就是药罐子,在苏州城时拜过老神医为师,跟他学了些,也算久病成医。”
原主的确是跟一个老中医学过一些药理,这一点就算梁鸿笙派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错处。
“你看我已许久不曾发病了,也该信一信我。”
梁鸿笙放下药碗,“我并非是不信你的医术,只是”
“你怕针灸?”
“不是。”
“那是什么?”姜淼继续道:“胃痛的病位虽在胃部,可与肝、脾两脏密切关系,病机不通则痛,痛势较剧者多为实证,痛势较缓者多为虚证。”
“一会我给你扎梁门穴,治疗胃疾.”
她话还没说完,梁鸿笙便抬手,“好,我并非怕疼,你过来吧。”
姜淼摆好银针,站在他身前对他扬了扬下巴,“那就脱吧。”
梁鸿笙闻言微微一愣,抬眸看向姜淼的那张脸。
姜淼却一本正经道:“梁门穴是足阳明胃经的常用穴之一,位于人的上腹部,在脐中上四寸,你不脱衣我怎么针灸?”
梁鸿笙见她面色如常的模样,手终于落到身前,他解开衣衫的手还是有些犹豫。
姜淼从一开始的淡然,在看到衣衫逐渐显露出的结实肌肉时,还是忍不住捏了下耳垂别开视线去取银针。
她是有贼心没贼胆,所以老老实实地给他施针了。
梁鸿笙按照她的意思躺在床上,看着坐在他身侧施针的少女,在她的手指贴在腹部上的时候,他的肌理仍是不着痕迹地伏动几下。
等待取针期间,姜淼又跟他说了些注意事项。
“这段时间让我来帮你调理调理身体,明日起我给你送药膳吧。”
“不必麻烦。”梁鸿笙眸光深邃落在她脸上,“学期末了,学校功课紧张,你吩咐厨房做就好。”
“照顾好未婚夫的事情怎么能叫麻烦呢?”姜淼一脸不赞同地上前给他取银针。
梁鸿笙听到她的话,合拢衣服的手微微一顿,“那就麻烦你了。”
姜淼没觉得有什么麻烦的,毕竟梁鸿笙帮过她许多,即便这个人不是她的未婚夫,作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