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蓝花打了热水进去,马成才已经等得不耐烦:
“你干啥去了?!这么半天才进来,我娘说你磨磨唧唧一点没说错。”
要是往常孟蓝花肯定一声不吭地听着,也不会回嘴,可现在是在她哥家里,她妈和她哥的战友就在门外听着,孟蓝花涨红着脸小声说道:
“你小声一点,这不是咱家,门外面还有人呢。”
马成才洗了一帕热水脸才反应过来,他忘了现在是在大舅哥家,他丈母娘还在外面坐着呢!
想到要讨好大舅哥一家人,马成才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要不晚上你还是和我睡,让妈和大丫二丫睡宽敞点,昨晚上没抱着你,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你瞎说啥!”
孟蓝花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捂住马成才胡说八道的嘴,这要是被门外的人听见了,她还见不见人了。
她猜得没错,以马成才的音量,刚才的话被李晓兰和江福水听了个一清二楚。
李晓兰脸皮薄,臊得根本坐不住,急忙一手抱起二丫,一手拉着大丫往外走:
“走,大丫,外婆给你买糖吃。”
大丫手里还攥着半个大肉包子,听说外婆要给她买糖吃,大眼睛睁得溜圆,鼓着腮帮子一个劲儿点头。
江福水也很无语,打了一晚上震天响的呼噜叫没睡好?
他才是真的没睡好好吧!
虽说小夫妻黏糊点也正常,可这毕竟不是自己家里,这么不顾及旁人感受是不是也不太好?
不知道这人还要说出什么荒唐话,江福水也不想在屋里待着听墙角,他起身准备到大院邻居家里问问,看谁家有折叠床先借一张。
孟蓝花听见门外的动静,脸红得快要滴下血来,压低声音抱怨道:
“看你干的好事,大清早就说胡话,妈和江大哥肯定都听到了。”
马成才不以为然,反而顺势把孟蓝花搂在怀里,把脸贴在她胸前一个劲儿蹭:
“听到就听到呗,咱们两口子感情好,妈才放心呢!”
孟蓝花又急又臊,光天化日在她哥家门都没关,这人又想干啥!
她使出全力猛地一把推开马成才,羞愤得声音都有些微微发抖:
“别闹了!这是在我哥家!”
马成才没料到一向听话的孟蓝花今天反应会这么强烈,竟真的被她推倒在床上。
他错愕了一秒之后,怒火蹭地一下冲上脑门,爬起来一个耳光就朝孟蓝花的脸扇过去——“啪!”
“给你脸了是吧?!还是觉得到你哥家,你就可以翻天了?!老子跟你亲热天经地义,还敢推我?!”
孟蓝花被他一耳光扇得摔坐在地,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紧跟着尾骨处也是一阵刺痛传来。
可她来不及伤心难过,心里想的是还好家里现在没人。
她捂着脸,咬牙忍着疼痛想要站起来,可马成才的怒火还没发泄完,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往自己跟前拖。
“说!知道错了没有?!要不要把你妈喊进来评评理,我和你亲热哪儿错了?!”
一听到马成才要发疯把她妈喊进来,孟蓝花慌不迭地认错: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推你,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见孟蓝花像往常一样屈服于他,马成才胸中的那口闷气才算是通顺了一些。
他爹说得对,这女人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以为来了城里有靠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嫁到他家就是他家的人,他要打要骂都是他家的家事,就算是她哥、她妈都管不着!天王老子来了都是这么回事!
这已经不是马成才第一次对孟蓝花动手,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孟蓝花现在也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识人不清。
马成才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是一次寻常的赶集天。
她像往常一样,在赶集天提着一筐自家老母鸡生的鸡蛋到集市上卖,卖了钱好到镇上再买点盐、皂角之类乡下不好买的东西回去。
那天来赶集的人特别多,她半路上鞋底磨破了,等她一瘸一拐走到集市上时,原来经常摆摊的几个位置已经全被人占满。
她好不容易在一个小巷子口找了个位子,刚把盖在篮子上的布揭开,面前就多了几个身影围过来。
一开始她还有些高兴,以为这么快就开张了,谁知围上来的是三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几双眼睛不安分地在她脸上、身上到处打量,哪里像是要买鸡蛋的样子。
孟蓝花结结巴巴地问他们是不是要买鸡蛋,竟引来了三个小年轻的哄堂大笑。
其中一个小年轻随手拿起鸡蛋就一下一下往天上抛着玩,看得孟蓝花的心就跟着一下天一下地。
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让那几个逗弄她的小年轻更得意了,嘴里开始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身边原本还有个摆摊的大姐,一看架势不对,也不说帮着孟蓝花把几人赶走,而是怕事地挑着担子就走了。
这下身边没了人,那几个小年轻干脆把孟蓝花围了起来,手也不安分地开始试探着拉扯她的衣服。
孟蓝花被吓得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