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将他知道的罗成卖了个底朝天。
十几岁就开始混社会,凭借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认了道上一个大哥做干哥,跟着去了一趟南边,回来便拉扯起一帮街溜子偷偷摸摸开了一个地下赌场,不止抽成,有时遇上软蛋直接开黑,对方也不敢报公安,就这样很快手里就富裕起来,有了钱便有更多的小弟投靠,逐渐也在金帛有了自己的名号。
混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没说话的余长乐,试探着又说了罗成的一个癖好。
罗成特别注重外在,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人五人六,还特别喜欢长得漂亮的小姑娘,只要被他看上,必定要追到手,玩腻了才又去找下一个祸害对象。
所以其实在混混看来,罗成让他跟踪两人,弄清楚两人底细,最终的目的除了找孟久安报仇外,很有可能还是在打余长乐的主意。
孟久安的脸变得铁青,一个赌,一个毒,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这样的人渣必须从社会上清理掉。
更何况他还一而再踩上孟久安的红线,把主意打到余长乐身上,简直是自掘坟墓!
“知道回去怎么说吗?”孟久安不动声色地问道。
混混一听喜出望外,这是打算放他走了,连忙点头:
“我知道,大哥你放心,他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跟着你们走到这儿来的,我就说散场的时候人多没瞧见,跟丢了。”
乍一听混混说的没毛病,可他这样说只能暂时规避危险,余长乐在顺城大街上开了一家生意不错的店铺,谁也不能保证哪一天罗成一伙人就会看见她,到时候他们没有准备只会更加被动。
再加上这混混一没打二没骂,一吓就将自己大哥给出卖了,可见毫无道义可言,孟久安根本不信他打死也不会说出两人的行踪。
一番权衡之后,孟久安很快在心里拿定主意:
“不,你要说你看见了,看见我送她去车站坐车,还听见我叫她媳妇,最后看见我一个人回了华军团部。”
在解决掉罗成这个危险之前,只有挑明身份让他忌惮,才能最大限度保证余长乐的安全。
华军团部?!
混混不傻,虽然被这四个字吓得屁滚尿流,却也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男人可能真是军人!
他就说刚才男人打起架来动作干净利落,出手狠厉,完全不是他们这些毫无章法的乱拳可比,现在可算是知道答案了。
讽刺的是知道孟久安是军人后,混混顿时感觉自己安全不少,军人有纪律,至少他不用担心今晚就遇到狠人暴尸街头。
“是,首长,我记住了,我回去照着您的话,一个字不漏就这样说。”
混混挺直了腰板,看上去有些滑稽,或许这就是刻在那个年代人们心里的印记,看见军人总归是会心生敬畏。
孟久安两眼紧紧盯住混混的眼睛,放他走前不忘补了一句:
“我已经记住你的样子,如果你敢乱说话,后果自负。”
混混被他的眼神吓得毛骨悚然,他吃错药了才会和军人对着干,当然是忙不迭地应下,瘸着腿一蹦一跳地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
等混混走远后,孟久安才对余长乐说出他的顾虑:
“这个位置转个弯就能看到你的店,我担心他们明天找过来发现后会找你麻烦,与其这样,不如用我的身份对他们起到一定的震慑,防止他们轻举妄动,与此同时,我会尽快想办法把这个隐患解决掉。”
余长乐看向孟久安的眼神亮晶晶,一点也没有害怕的表情:“嗯,我相信你,谢谢你久安。”
总是一次又一次保护着她。
看着余长乐无比信赖自己的模样,孟久安心里十分熨帖,到底没忍住将人轻轻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傻瓜,我们是夫妻,哪里需要说谢谢。”
孟久安的怀抱温暖又可靠,在他厚实的怀里,余长乐觉得自己格外娇小。
她伸出手臂,轻轻环住孟久安的腰,整个人放松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仿佛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安放的地方。
一切尽在不言中,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相拥到老。
孟久安欣喜地感受到余长乐主动的拥抱,心里像装满了温暖的春水,晕晕乎乎的,脑子里的想法顺着嘴边就说了出去:
“其实......晚上我也可以不回部队......”
余长乐手上一紧,心突突跳起来:“怎......怎么能不回部队呢?”
前一秒的岁月静好瞬间被紧张刺激所替代,她的心跳都快跳到一百八,孟久安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一动,头顶的发丝便在孟久安的脖颈处轻轻扫动,又痒又麻,孟久安不自觉又收紧了双臂,将她搂得更紧,轻言细语和她解释:
“部队规定已婚连级以上军官,可以打报告申请每日正常离队回家,次日准时报到就行。”
“我之前......一直没打报告,可我现在想打了。”
“长乐......我可以每天回家吗?”
靡靡之音,一定是靡靡之音!
余长乐感觉自己快要被孟久安洗脑,差点张口就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