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久安慌了,他真的慌了!
原来余长乐也不是没在他面前哭过,可每次都是边哭边闹,脸上眼泪鼻涕混作一团,用手随便一抹,又上手来抓他,让一向爱干净的孟久安十分受不了。
可今天的余长乐哭起来不吵也不闹,只倔强地撅着小嘴瞪着他,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迟迟不肯落下。
反而看得他心里慌张又自责。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孟久安立马诚恳道歉道:“我以为这家店是那个刘波开的,看他用你的名字给店命名,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错了,对不起。”
余长乐听完差点气笑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虽然知道了是误会,可着实把余长乐气得够呛,她擦掉眼角挂着的两颗泪珠,气呼呼地说:
“哪儿有那么多误会,说到底还是你心里对我有成见,没离婚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人吗?”
孟久安百口莫辩,他此刻也万般后悔为啥不先问清楚,就这么自以为是地质问起对方来。
难不成真像余长乐所说,自己对她仍然带有成见?
看着余长乐仍旧愤懑的表情,孟久安愧疚难当:“你说得对,没离婚不是冤枉人的理由,我不应该自己胡乱猜想,应该先问过你才对。”
这个孟久安,每次认错倒很快,让余长乐想多发挥一下都像得理不饶人。
她有些赌气地说道:“算了,背着这个名一天,都少不了受些冤枉气,你理由想好了吗?我随时可以配合!”
孟久安虎躯一震,没想到余长乐会气到想立刻和他离婚,到这一刻他终于确认余长乐不是在和他玩欲擒故纵那一套了。
可他不想和余长乐离婚啊,从前或许是出于责任感,可现在他已经十分确定他就是因为余长乐这个人,他不想和她分开!
面对余长乐的问题,孟久安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姐!姐夫!”
一个欢快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余长喜和李梅从医院回来了。
李梅笑道:“哟,久安也在呢,今儿也巡逻吧!”
孟久安尴尬地看了一眼余长乐,轻轻点了点头。
余长喜走近了看见余长乐面色严肃,刚才还灿烂的笑容一下缓了下来:
“姐,怎么了?”
余长乐闷着没搭话,他又狐疑地看向孟久安:“姐夫......我姐怎么了?”
孟久安汗颜,正要开口说话,余长乐气鼓鼓地开口道:
“没事,你姐夫刚才通知我,他这几天都不回家。”
“啊?为啥?”
余长喜有些紧张,别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个自己,孟久安还是觉得不方便吧。
孟久安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余长乐,没想到她会开口帮他说话。
他当然得领这个情,便顺势说道:“前段时间发生的几起恶性事件一直没破案,公安部门向部队申请支援,明天开始我要负责协助公安的同志抓捕罪犯,所以这几天可能回不了家。”
“嗐!吓我一跳!”
刚才还不敢吭声的李梅一下活了过来:“长乐,这嫂子就得帮久安说一句了,这是任务,在大是大非面前咱们可不能有小情绪,听嫂子话,啊!”
余长喜听到孟久安这么说,忐忑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但还是有些担心地看向余长乐。
余长乐扯起嘴角,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算是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走吧,这么晚了,再不走该赶不上末班车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李梅和余长喜走在前面,余长乐和孟久安走在后面。
可与上次气氛截然不同,今天两人之间的气压格外低沉。
孟久安有心说话,却又担心说错话再惹余长乐生气,只能默默地走在一旁。
快到车站时,余长乐忽然开口:“你刚才说早点摊是什么意思?”
孟久安心里“咯噔”一下,没开口脸先红了一半:“是我突然想起,之前在靠近车站那个早点摊见过你和那个刘波说话......”
这话说出来,显得自己不仅心眼小还翻旧账,可确实是他误会了余长乐,这让他越说越觉得难以启齿。
余长乐仔细回想他说的场景,终于想起来那还是她第二次进城的时候,在路上偶遇了刘波。
没想到那时候孟久安也在,还躲在一边偷看。
她佯怒地瞪他一眼:“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叫我,你什么意思?”
孟久安慌忙解释道:“当时我是和柏川开车路过,无意中看见你,担心你迷路,本来想送你去车站来着,谁知道转眼就看见你和那个人一起有说有笑的走了......”
余长乐听着孟久安声音越说越低,语气里还带着些委屈,心里有个角落忽地软了一下。
“行吧,姑且再相信你一次,看在你是好心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孟久安面上一喜,下一秒又听到余长乐接着说道:
“不过,我不喜欢打肚皮官司,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有什么都可以当面问清楚。”
“所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孟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