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五体投地,摔得全身生疼,待她站起身,一张青紫肿胀的脸,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她捂着自己的脸,对着季文娇龇牙咧嘴,“都是你害的,你赔我汤药费!”
说着银环就要去拉季文娇,季文娇怎会让她入愿,直接一个闪身,便躲开了她的魔爪。
一次不成,她又尝试第二次,几次三番都落了空,银环便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起来。
“哎呀,大家快来看啊,这人欺负人!”
“快来看哟,要出人命了……”
见她如此,季文娇的眉心不由拧在一块儿,眼底闪过一抹鄙夷。
她这是遇上泼妇了?
想到这,季文娇眼角不觉抽了抽。
“明明是你想要打在下,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摔了。”
“怎的倒打一耙,说在下的不是呢?”
“啊,没天理啊!欺负人啦,要死啦……”
银环的哭闹声,瞬间吸引了一大波人围观。
向前满是担忧,他们这么一闹,被他们掌柜的看到,他岂不是要倒霉了。
不行,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银环姑娘,快些起来,地上凉!”向前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扶银环,“有什么事儿咱好好说,别被人看了笑话去。”
银环丝毫不领
情,一把拍掉向前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向前,“拿开你的脏手,本姑娘是你能碰的吗?”
向前的脸色有些难堪,只能讪讪地收回手。
眼看店外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向前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记得团团转。
眼角的余光瞥到穆心仪,赶紧上前乞求起来,“穆小姐,我求求你让银环姑娘别闹了好吗?”
穆心仪没有搭理向前,而是转头看向季文娇,“这位公子,我家奴婢银环因你而伤,你是不是该说几句呢?”
闻言,季文娇却是嗤笑一声,“这与我何干?”
“你的婢女先是言语中伤于我,我陈述事实,她恼羞成怒,便扑过来打我,我本能的躲开,她自己摔地上,这也能怪我?”
“按照穆小姐的意思,这跟大马路上死个人,我刚好从那边路过,便认定我是杀人凶手,有何区别?”
“这完全就是赤裸裸地强盗逻辑!”
三言两语,季文娇已经将事情的始末阐述清楚,那些围观的吃瓜群众开始议论起来,纷纷站到了穆心仪的对立面。
店铺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不为别的,就是车子里的人听到了让他熟悉且有痛恨的声音,似曾相识,他便想要一探究竟。
“鲁斯,
去看看里面那人是否是那日之人?”
“好的,王爷,属下这就去打探。”
鲁斯跳下马车,拨开人群,往里探了探。然后朝着马车的方向点点头,车子里的人目光深邃,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阴翳之色。
真是冤家路窄!
车帘掀开,一身玄色衣服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全貌皆露,正是那慕晟。
慕晟径直走进首饰铺,看到季文娇的那一刻,他的眼里旋即闪过一抹凶光。
“穆小姐,你们这是?”
穆心仪闻言,不由转头看了过去,心底明显一惊。这不是前两日来他们府上的大齐王爷吗?
“臣女见过王爷!”穆心仪微微俯身,略施一礼。
“穆小姐不必多礼!”慕晟一脸温和,微笑着将穆心仪扶起,似乎没有看到季文娇一般,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这里发生了何事?引这么多人围观。”
“不知穆小姐可否需要本王帮忙?”
穆心仪还没回答,那银环就好似看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跑到慕晟的脚边。
“王爷,你可得为奴婢做主啊!”银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这人好生可恶,抢夺奴婢小姐的首饰,奴婢与其理论,她就将奴婢踢到在地。”
似乎怕慕晟
不信,银环忍不住指着自己的脸愤慨地说道,“您瞧瞧,这都是他打的!”
季文娇愕然,这人睁眼说瞎话着实厉害。
遇上这慕晟本就冤家路窄,现在这银环又倒打一耙,她顿时就恼了。
“呵,你说你脸上是我打的?证据呢?”
“难道不是你自己为了害我,自己摔的吗?如此睁眼说瞎话,本公子还真的是头一次见到。”
“你,你胡说!”银环狡辩着,目光一转,顿时将主意打到了向前身上,“若是王爷不信,可以问问这店里的伙计,是不是如奴婢所言。”
言罢,银环目露凶光,威胁着向前。
“你可要如实了说,我们家小姐可是丞相千金!”
言语之间威胁尽显,季文娇没有说话,一脸镇定。
向前的目光在季文娇过完年银环的身上来回逡巡,不禁有些为难。
一边是权势滔天的丞相府,一边是刚刚买了镯子的顾客。他是帮着丞相府撒谎,还是如实以告,他真的是很纠结。
慕晟转头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脚,眼底闪过一抹嫌恶之色。
紧接着看向了踌躇不决的向前,“你与本王说说,到底是何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