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政以来,老皇帝兢兢业业,大齐国力强盛,可见他是一位仁君。
虽说对将军府一事确实是毛躁,但尚知悔改,也算是,弥补过错。
“臣妇不怨,怨只怨奸险小人蒙蔽皇上。”
见季文娇确实不似有怨气的样子,皇上这才安心,缓缓落座。
“昨日听闻你的噩耗,朕痛心疾首,好在,你安然无恙。”
“不然,朕真是愧对季老将军。”
知道皇帝是有心弥补过错,季文娇也并非得理不饶人的人,便笑着摇摇头。
“幸得皇上挂怀,臣妇这才无恙。”
见二人聊的热切,一旁的睿王站不住了。
上前拱
手行礼,“儿臣今日进宫,是有一物,要呈给父皇。”
一瞧见睿王,皇帝脸色顿时耷拉下来,将茶盏重重落在矮桌上。
“哼!你能给朕什么东西,也来一瓶毒药?!”
听闻季文娇噩耗,皇帝当即就命人彻查,这才知道她平日受了多大的委屈。
宠妾灭妻,豢养外室,亏他小子做的出来!
皇帝的意有所指,教慕晟皱紧眉头。
“父皇,儿臣……”
不想看到他,皇上径自挥挥手,不耐烦的道:
“什么东西,呈上来便是,朕想跟娇儿说几句体己话。”
这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赔了一双腿,
还差点连命都丢了。
又加之将军府的事,皇帝对季文娇,只有满心的歉疚。
自然对这个儿子,不怎么待见。
对于父皇的态度,慕晟也只能受着,恭敬的将玉盒呈上去。
跟季文娇想的一样,皇帝一看到那玉盒,便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可当打开后,又是怒上心头。
“空的?!”
犀利目光瞬间袭向睿王,“此物,你从何而来。”
“里面的东西呢!”
皇帝大怒,慕晟惨白着脸跪地,“父皇,儿臣……儿臣不知这盒子是空的!”
恶狠狠瞪了一眼季文娇,她一定是
故意的,只呈送盒子,害他被父皇责骂!
不理会他的怨恨,季文娇对着皇上行了一礼。
“不瞒皇上,传国玉玺是在臣妇的手中。”
此话一出,皇上惊了,连忙让老太监关门,一脸凝重的望向季文娇。
“怎会在你手中?”
难道将军府谋逆,是因此物而起?
见皇帝生了疑心,季文娇不卑不亢道:“这玉玺乃是多年前一老道所赠。”
“当时父亲不知为何物,老道只说此物能帮一家老小避过灾祸,父亲这才听老道的话,将其藏了起来。”
说到后面,季文娇不由得哽咽起来。
“不曾想,这灾祸,仍
旧没躲过。”
消瘦的脸庞,更添了几分悲凉,加深了皇帝心中的愧疚。
“孩子,是朕对不住你。”
她要的,就是皇帝的愧疚。
季文娇连忙摇摇头,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
“臣妇愿将玉玺献出,只为……”
“与睿王和离!”
掷地有声的嗓音落下,随后就见季文娇撑着身子,狼狈的跪倒在地。
“臣妇,只求和离!”
“别无他求!”
只听“咚——”的一声,季文娇结结实实磕了个头。
抽噎的嗓音,除了决绝,便是绝望。
而这一叩,头上的冠滚落在地,一如他们夫妻走到了尽头。